的12月中旬,足足九个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顾眉生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生活周遭的危机。
她口中那个恬不知耻的卫礼至,显然就是生活中的白沫先。
这段时间,栾亦然和顾眉生每天都会见面。大部分的时间是栾亦然去秋波弄看她,但若顾眉生觉得倦了累了,却总是喜欢让栾亦然带着她回华庭一号。
她对栾亦然说,“在秋波弄,常常噩梦。我也曾在苏棠建议下见过心理医生,唐朦也教过我许多改善睡眠的法子,都不大有用。只有在你这里,什么方法都不用试,一沾到枕头就能好眠。”
这也是第一次,顾眉生卸去层层防御和顾忌,在他面前忽然变成了一个家常的,懂得倾诉的女孩,将心事都说来与他分享。
女孩的双眸轻闭着,身体放松地倾侧着,靠在栾亦然怀里。他低头凝神看着她,手一下下,摩挲着她如雪肌肤。
他轻吻她的耳垂,触感湿润,心在潮声间渐渐变得波澜起伏。
栾亦然终于不再满足于那一个个流于表面的亲吻和拥抱。他想要从女孩身上索取的东西,变得急切而盛大。
顾眉生被他覆于柔软床衿之间,原本还是一味应承,后来“火势渐盛”,她便也慢慢伸出手,环上男人性感的脖颈……
两个人的理智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中渐渐剥离了身体,血液逆流,头脑发热,清晰眼眸渐渐变得迷离涣散。
一切浮浮沉沉,只是纯粹地追寻心底最深处的本能。
栾亦然开始察觉到自己藏于心海极深处的隽永贪念。他贪恋顾眉生冰雪封融后的那点点温暖;他喜欢看她站在自己面前,或言辞犀利,或蓝眸轻转,或偶尔与他针锋相对。
他喜欢看到顾眉生脸上任何一抹生动或是疼痛的细微表情。
顾眉生待他越是不同,栾亦然便觉得自己越发地不知足。
不够。不够。不够。
他待她的好还远远不够,他还仿佛什么都不曾为她做过。
顾眉生生活里的酸涩艰辛,步步为营,他还未曾为她真正分担过。
他还未能令她忘却心中的深邃恐惧。
他只不过给了她点滴温暖,她怎么就能够这样对他倾心相待了呢?
栾亦然将顾眉生无声揽进怀里,黑白分明的双眸间有深浓却不知从何说起的心疼怜惜。
12月18日,天气阴,偶有飘雪,北风吹在人的脸上,是刺痛的。
连着好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