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已经退却了。对于今夜瀛水河上的局势,即便是圣人的圣谕也不见得能有多少作用。
无它,是生死索然。
对于问天山上的这位圣人,岳阳王或许会有所忌惮,夏渊、七星院的几位院长以及岳阳城里的各院府执掌也都会给上些面子。但,有些人可就不一定了,比如被虐杀了十数脉分支的纯阳执剑脉,周远山的徒子徒孙们。天下道祖,纯阳至尊,门府荣辱面前,若岳阳王不能给出一个交代,他们绝对可以把自己性命看作鸿毛,血染瀛水!而以目前城北的情形来看,事情发展的经过很可能就恰恰如此。
欠债还钱,杀人偿命,纯阳执剑脉讨要说法,岳阳王却懒得搭理,这必然就回导致纯阳一方舍去性命的血拼。而作为临时的盟友,夏渊和七星院方面肯定就不能袖手旁观,先不说他们身后势力与纯阳执剑脉千丝万缕的关系,光说此间正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们,他们赶鸭子上架也得把刀子亮出来!否则,他们今夜从岳阳王手上抢来的威势,可就全都付诸于东流,就更别提日后要在南域立旗,南北相应的事情了。所以说,现在这一仗,是纵有千万不情愿,那也得打了再说。
而岳阳王,他就更不能置身事外了,人家拿着刀要和你拼命,你作为一方诸侯没理由退缩,甚至连动嘴皮子去说道的余地都没有,他现在能做的便唯有大袖一挥号千军万马讨伐这些“乱党逆贼”,以证王威!
归根到底,现在瀛水河上的局面那一个是真尴尬。人人都有必须干仗的理由,但这一仗无论孰胜孰负,都干的毫无意义…
“难道,你的徒子徒孙就知道拿刀子杀人么?”看着城北那十二道狰狞的猛兽虚影,老人家稍显唾弃地质问道。
“解决事情最简单的方式,便是如此。”影子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老人盛起些许微怒:“师尊当年与我等授业时,可没教过这道理。”
“是没教过。”
影子死沉沉地说道:“但,既然是更好的,为何我等不可自悟?”
“……”
老人沉眼三分。
作为当世儒道第一人,老人家很讲究尊师重道这四个字。百善孝为先,一日师终身父,虽然眼前这位师弟所说并不无道理,也没有折辱到他们的师尊,仅仅只是一个理念上的不同罢。可是,他那不以为然的语气,却让老人实在难以忍受与认同。
“歪理。”
老人盯着影子冷声切齿喝道:“师尊授你的是杀戮大道,可不曾授你草菅人命!你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