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缕檀香犹可闻,四面苍雪霎时冷。
岳阳一别仇未解,而今再见怨更深。
夏寻从楼梯慢步走出,神情平淡稍带玩味,玩味之中略显厌恶。在一片白茫的世界中,他闻着檀香,看着白帘后的身影,把玩着手里捡来的棋子。淡淡道:“你丢得有些迟哟。”
“我刚睡醒。”
“那你可真及时。”
“过誉。”
无情冰冷的嗓音宛似高山上的寒风,由白帘之后一刀刀地刮出。夏寻听得就是一阵疙瘩。加之四周茫茫白色的纱海,便让他不由得回想起上一次与这位女子相遇的情景。那一盘棋,那一剑穿心,是那般的无情无义,不讲道理。
现在想想都使人后怕…
“你好像很喜欢丢东西。”
“……”
帘幕后的女子没有回话,因为夏寻这话别有深意。
说的是上一回,在岳阳时候差点要掉夏寻小命的那个碎地的瓷杯。夏寻走过几步,来到白纱帘幕前,隔着帘幕再次淡淡打量里头的倩影,问道:“你是从哪知道墨闲这事的?”
惨白的眼睛,连瞳孔都是惨白色,女子同样隔着帘幕看着外头的身影:“元宵翌日,岳阳北野。”
“那有圣人结界,你不该看得到。”夏寻道。
苍白的纤手从小桌暗格拿出几张旧信笺,置于台面:“许多时候,痕迹和情报都会比眼睛看得更真实和准确。”
“哦?”
夏寻稍有差异,隔着帘幕扫眼去案台上的信笺。
所谓谋算不分家,同为道中人,夏寻很清楚在岳阳瀛水被帝江追杀时,墨闲曾遗留过什么痕迹。更清楚,凭着这有限些的痕迹来推演出墨闲身后的秘密,其中是有多大的难度。凭心自问,若换作是自己,夏寻恐怕也未必能做到这种程度。
“佩服。”
夏寻垫垫抱拳,尔后翻出夹在手心的棋子,转去话锋:“但佩服贵佩服,你丢过的东西,我都该还你的。”
“随时恭候。”
“我能进来么?”
“脱鞋。”
话,一句比一句更有城府。
夏寻不多犹豫,后脚踩着前脚跟脱去帆布靴子。拨开雪白的幕帘,走入幕后…
白。
一个真正的白色世界,随之展现在夏寻眼前。
雪白的鹅毛羽床,雪白的茶柜棋盘,雪白雪白的人和衣裳,没有一丝血色也没有一丝异色。除了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