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黄崎没隐瞒,直接应下:“自你到岳阳后,南域的物价便普遍出现浮动了。开始我们并未在意,直到上年冬尾你在荒村开局,南域就有人把手伸到了北边。衡量利弊,咱们也只好囤积商货以防万一。毕竟大局将近,为商者总是贪生,得有些把持在手里才能安心,否则到时候我们黄家可就真成别人的砧上鱼肉了。”
“果然如此…”
夏寻稍稍显出困苦之色:“为富不仁,行商大忌,亦国之大忌呀。”
黄崎耸耸肩:“忌也没辙,投鼠忌器,这是商者手里唯一的器。生则逐利,亡则俱焚,囤积居奇也是无奈的抉择。现南北局势摇摇欲坠,战火稍纵即燃,这已经不是该仁慈的时候了。”
想片刻夏寻道:“兵甲禽马你们可不能动。”
“底线我还是知道的。”
“对此黄老爷子,可有说法?”
“没啥说法…”
黄崎无奈瘪下嘴皮,两手张开迎风感受着寂凉,纠结说道:“他跟我爹爹说,金银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也就活着的时候能显摆三两,对他这老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是走是留,是生是死,全凭后生决断。结果我爹爹顺势便把绣球丢到了我这,说我是黄家长子嫡孙,迟早是要继承家业的,所以黄家命脉还得我来决断。可是,如今外头到处都是狂风骤雨,我又哪敢轻易掌这个舵呀?你说是这道理不?”
“所以你就想出囤积居奇这老法子?”
“对呀,不然还能咋滴?”
“额…”
食指刮上鼻梁,夏寻习惯性地思考了片刻:“我觉得,你是不是把问题想错方向了?”
黄崎瘪着嘴皮,拧着酒壶摆摆手:“自古以来,行商者不都这样么?”
刮着鼻梁骨,夏寻摇摇头:“我以为不全然。”
“投鼠忌器固然可取,但对方是虎而非鼠,生死关头,鼠器可不见得能伤虎呀。你如此行谋未免太过于拘谨,而且很容易就会受其束缚。行商者看似重利,但很多时候需要脱离出买卖这个行当,才能将路走得更远。你若换个思路,不拘一格天马行空,或许就能有个破局法子。”
“破局?”
黄崎苦苦一笑:“如此大局,想破谈何容易?”
夏寻微微一笑,似有深意:“看似难,实则或许并没想象的难。”
“哦?”
黄崎闻言顿时眼睛一亮:“难道你有对策?”
可能是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