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金声起,皇族大军随之就乱套了。
生死之前,军纪淡薄,全军将士皆争先恐后,唯恐逃之不及。混乱的局面使得撤军的步伐变得更加缓慢。而此时的鱼木寨就宛如一只装满沙子的沙漏,人马为沙,小径为口,东西山崖为沿。皇族大军要想从里头出来,就只能一点点地往外头挤。前头的人马跑得快,后头的人马跑得更快,后人挤前人,近万人相拥挤于东西山道及小径出口,越挤就越慢。可,狂化的北人已占据绝对优势,又哪那么容易让你磨磨蹭蹭?
“嗷!想跑?没那么容易!”
“快跑!”
“这不是人,快跑呀!”
“别挤,别慌张!戒备敌袭!”
“嗙咚!”“啊…”
“嗷…”
敌军急撤,三百北人狂暴急追。
哪里堵的人多,他们就往哪里靠拢。
招式间毫无技巧可言,全是最粗暴打法,扬起棒槌般的巨大手掌就往人堆里撕拉横扫。一巴掌怕不死,就两手抓起来生撕。生撕不烂,放到嘴里直接咬碎。
那恐怖模样,哪有人性可言?
那简直就是三百多头凶兽,正在杀戮人间!
“哎…”
“阿弥陀佛,罪过…”
大军溃败于瞬息之间,
生死存亡于阴阳两界。
看着那三百名杀无止境的北人,鲜血将鱼木寨内腹再次渲染,夏寻不喜反忧长长叹息去一声,把刚好做的菜肴全倒进河沟。
眼下反胜的战局并不能让他动容三分,而他似乎也已经嗅到了某些被人刻意隐瞒的真相,脸色阴沉愈发难看。小和尚不忍看到如此血腥的画面,道一声阿弥陀佛,便将窗帘拉上。白绣、罗诀、舞藤、舞兰、墨闲皆被眼下情形震撼得无法言语,傻傻愣在原地动也不动。唯夏侯最为特殊,兴奋激动之情难以掩饰,但却时时刻刻都瞟眼去脸色愈发阴沉的夏寻,像在害怕着什么。
“大家不要慌张!”
“前军先撤,后军堵在山口断后!”
“嗷嗷!”
“嘭…”
“噹噹噹。”
皇族大军溃败如江河缺堤,足足溃退半个时辰有余,他们方才全数退出鱼木寨。三百狂化北人紧咬不放,一路从小径与东西山尾随杀出,直径杀入寨外密林之中。夏寻亲自敲响金钟唤人归寨,可是追击的北人神志早已近若癫狂,对传递军令的钟声是充耳不闻。他们发疯似的一路杀追出十数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