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回家的路上,云溪一直在想杨母的请求,她请求她教杨晏泽针灸。
其实,云溪并没有敝帚自珍的想法,但是若要她每天来镇上来教导杨晏泽,这根本不现实。
杨晏泽是镇上的医生,也不可能每天花上三四个小时跑去村里找她学针灸。
所以,她并没有答应下来,只说要考虑一下。
杨母没有强求,却吩咐杨晏泽将她当初买银针的钱还给她,云溪没有收,而且立刻告辞离开。
杨母拦不住她,就吩咐杨晏泽送她,杨晏泽在杂院门口追上她,拧着眉头道:“我娘的话你别放在心上,我没有学中医的天赋,你之前买针的钱我也花了一些用来给我娘买药,剩下一百来块钱等你来给我娘针灸时我再还你。”
当时,云溪撩起眼皮看他,看得他脸色涨红,她笑了一声:“放心,我不是来追债的,但我最近三五天也没空过来给婶子针灸,你先给她按照药方煎药喝一周看看效果,对了,千万不要让她再干灶上的活。”
杨晏泽是满口答应,又请她尽早来镇上,她含糊应了,能不能早,这得看秦建国腿伤痊愈的日子,以及他返回部队的时间。
或许有的人真不经念叨,她还未进村就碰上往外走的秦建国,她正犹豫着如何打招呼时,秦建国径自走到她跟前问道:“吃过午饭了吗?”
秦建国身形高大,将她整个人都拢在阴影里,云溪被他的气势压得一时没听清他问了什么,秦建国抬手解下她背上的背篓,转身往前走:“灶上温着饭菜,回家就能吃。”
这会都四点了,早过了吃午饭的时间。
云溪这下反应过来,忙追上他的脚步道:“我吃过了。”又朝他伸手,“背篓给我吧,空的,不重。”
秦建国脚步一滞,侧头望着她想问什么,但最后只“嗯”了一声,背篓也没给她,大步往前走。
云溪敏锐地察觉秦建国有些不开心,想到早上听到杨婶跟她说的那些指责她和秦建国不孝的流言,立时明白过来,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话宽慰他,最后只沉默地跟着他穿过村子,来到秦家老屋土坡前。
云溪却没有上坡,她对秦建国道:“来娣今天去上学了,我得去小庙喂猪,这会它们肯定饿坏了。”
说完不等他回应,就径直往小庙走。
秦建国脚步一滞,手中拎着背篓,耳边犹响起今早云溪说的话——
“酒精棉快用完了,我去镇上卫生所买一些回来。”
背篓是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