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后,周显睿望着对方熬红的双眼,以及困乏疲倦的神情,他不禁语带一丝心疼怜惜的轻责道:
“瑾萱说过你多少次了,你我之间无需多礼。你的身子本就留着病根未愈,平日里要多注意休息才是。我适才忙完政事,想起今日白天里进贡入宫的血燕窝不错。于是为了叫你明日一早就熬炖吃得到,便让御前内侍连夜给你送过来了。却不想等那内侍回去后,我随嘴一问才知道是你亲自谢的恩,并且这么晚了也没入睡。一时担心你是否头疾发作难以安眠,因此我便赶过来了。”
将被周显睿挽扶着的手腕不着痕迹的抽了回来,接着萧瑾萱就引着对方进了寝殿,等到两人都落座之后,她才轻轻一笑的摇头说道:
“陛下不必担心,有师傅给我炼制的雪凝丹在,头疼不适的隐疾已经被抑制住了。我之所以这么晚还没入睡,主要是听闻入夜不久后,凤翔宫那边又宣了御医,只因薛玉雁再次出现临盆前的剧痛反应。对方本该最迟三月便临盆的,可如今眼看着都进了六月了。整整延迟了这么久,我实在是担心对方腹中的胎儿是否安愈。而且现在前朝主张立薛玉雁为后的声音是越来越大了,毕竟这孩子十几个月还不分娩,也算得上是天赋异禀了。”
萧瑾萱和周显睿但凡聚在一起,别管开始时是不是在闲谈,基本说上几句话后,两人的话题就会扯到后宫前朝的正事上面。
这或这就是因为他们二人的性格彼此实在相像造成的,都是那么的沉着若冰,以大局为重。
不过如此也注定二人间想产生什么温情暖意基本是不太可能的,或许知己至交的确是他们最适合的关系。
就像现在一听得萧瑾萱提起正事,周显睿适才的怜惜之情也是一敛,神情更是恢复严肃模样的即刻说道:
“瑾萱你说的不错,前朝上书要求册立薛玉雁为后的奏折的确不少。尤其是前不久薛后对外宣布,说已经确定她那个侄女这一胎怀的是皇子之后。那些依附薛家的大臣就更寻得了恰当的理由,以安定社稷早立太子为由,便要将薛玉雁皇后的身份定下来。朕如今****上朝都被这些文臣所扰,哪怕已经申斥重罚了几个,但这回他们却丝毫不惧,显然是相府在背后怂恿的缘故。”
闻听得这话,因为睡得太晚而略感不适的萧瑾萱,边揉着额头,边立刻冷笑一声的说道:
“几个月前我带梁御医去给薛玉雁号过脉,对方的确怀的是个公主不假。虽不知为何现在所有的御医都在难号出对方这一胎是男是女,但很明显这里面一定是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