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酸梨枝雕螭纹椅中坐下,冬梅取过暖手炉放到她冰凉的手里;东方溯也意识到自己问得太急了一些,强按着心里的急切站在一旁。
待得双手恢复了些许暖意后,陈氏睨了他道:“你可知违逆太后的下场?”
东方溯垂在袖中的双手微微一紧,低头道:“儿臣知道不该这样做,但要儿臣娶沈惜君为妻,万万不能!”
陈氏盯了他半晌,“还没放下?”
东方溯眼底掠过一丝痛意,垂目道:“不论放下与否,儿臣都不会娶沈惜君!”
陈氏长叹道:“母妃知道你不喜欢沈惜君,昨日太后说起的时候,我也是吓了一跳,但太后心意坚定,这桩婚事……”她摇头道:“溯儿,你还是听太后的安排吧。”
“只要一刻没下旨,就一刻还有机会,昌荣骄纵任性,胡作非为,断非儿臣良配。”
陈氏目光在他脸上徘徊,“只怕再好的女子,在你眼中也非良配。你应该知道,陛下已经答应西楚使者,不会让慕千雪二嫁,难道你想陪着她终身不娶吗?”
东方溯紧紧抿着薄唇,眸色漆黑如墨,“事关儿臣终身,请母妃让儿臣自己决定。”
“母妃自可应允你,但太后……唉。”陈氏拉起他,幽幽道:“母妃知道娶昌荣委屈了你,但这是太后的意思,由不是咱们拒绝,所幸昌荣对你一片真心,成亲后当会收敛性子,不再像现在这样任性妄为”
对视片刻,东方溯挣开她的手,一步步往后退着,“不论她怎么变,儿臣都不会娶她,儿臣现在就去宁寿宫请太后收回成命!”
“溯儿!”这一次,陈氏加重了语气,素来温婉柔和的五官变得有些沉冷,她走到嗡嗡烧着的炭火前,将手里的素锦帕子丢入炭盆里,那一点点不起眼的星火之光迅速化为贪婪的火舌,将帕子一点不剩地卷了进去,在火光中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散发出毛发烧焦的气味;等到火舌消退时,帕子已是不见了,只剩下些许焦炭散落在炭火。
“宁寿宫就如这炭盆,看似无风无波,不会伤人,可一旦触及到不该触的东西,就会被烧得尸骨不剩,你是母妃唯一的孩子,母妃不希望你受到任何伤害,明白吗?”这半年间,陈氏多多少少也与他说了一些事情,故而这番话并不算太过突兀。
沉默半晌,东方溯闷声道:“所以母妃就要儿臣像木偶一样,任人摆布,甚至连自己的终身大事也不能做主吗?”
陈氏迎着他的目光,一字一句话,“至少在你有足够能力摆脱焚身烈火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