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满面。
“没用的。”梁忠吃力地抬起手,抚去梁氏脸上纵横交错的泪痕,“以后……父亲不在你身边,你要自己……保重。”
“不会的,不会的!”梁氏拼命摇头,泣声道:“之前那么多场仗,父亲都熬过来了,这次一定也可以。”
梁忠目光渐渐涣散,他努力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答应父亲,一定要活下去。”
“不要!父亲您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女儿!”梁氏哭得泣不成声,但无论她怎样伤心难过,都不能阻止梁忠的死亡,带着对女儿无尽的牵挂与担心,他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手重重垂在地上。
“父亲!父亲!”梁氏拼命呼喊着,可惜……梁忠永远都不会再回应她了,从此父女,只能再梦魂中相见。
梁氏伏在他身上哭得几乎要晕厥过去,她后悔让父亲同来,可惜……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
远处,齐将暴跳如雷,瞪着一双铜铃大眼,厉喝道:“是谁放得箭,是谁?!”刚才真是吓了他一身冷汗,还好最后死的是梁忠,否则事情就麻烦了。
被他扫过的将士拼命摇头,谁也不敢认这件事,其中一人大着胆子道:“周帝是将军指名要生擒的人,末将们怎么敢要他的性命。再说,末将们一直在这里,若有动手,将军您肯定会看到。”
齐将想想也是,恨声道:“要让本将知道是谁,非扒他一层皮不可,军师……”他想问问面具人,然而转头过去,身后哪里有面具人的影子,疑惑地道:“军师人呢?”
不等众将回答,面具人缓缓微马走来,“将军找我?”
齐将拧眉道:“军师你去哪里了,可知刚才东方溯差一点就死了。”
面具人淡淡道:“在下知道,还知道是谁动的手?”
齐将神色一振,连忙道:“是谁?”
此时,面具人离齐将已不足一丈远,露在面具外的双目倏然暴起腾腾杀意,双手一挥,两道寒光朝齐将飞射而去,下一刻,他感觉喉咙一凉,带着无尽的惊恐低头,只见两柄匕首没入自己喉咙之中,只剩下刀柄露在外面。
他指着面具人想要说话,然而刚一张口,便有无尽鲜血涌出来,继而自马背上跌落,双目大睁地盯着面具人,他知道沙场之上,谁都有可能死,但怎么也想不到,杀自己的竟然会是面具人。
面具人下马,走到他身前,冷笑道:“不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吗,因为……我和你,从来不是一路人;还有……”他蹲下身,俯在齐将耳边,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