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予恒听着外面呼啸的风声,沉声道:“孙儿不肯就此罢休呢?”
陈太后唇角微弯,转瞬被惊慌覆盖,“你想做什么?”迎着她担忧的目光,予恒一字一字道:”孙儿想为母亲讨回一个公道,至少让她可以葬入皇陵。”
“不行!”陈太后不由分说地拒绝了他的话,“你这样做,就等于与皇后她们为敌,凭你一人,断断不是他们的对手,此事万万不可。”
予恒咬着一粒粒细白的牙齿,小脸异常坚韧,“如果孙儿一定要呢?”
陈太后面色难看地道:“你连皇祖母的话也不听了是吗?”
“如果连母亲受冤都不管不顾,孙儿还有什么颜面为人子。”说着,予恒“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哽咽道:“求皇祖母帮帮孙儿。”
陈太后怜惜地看着他,“你先起来。”
“皇祖母一日不答应,孙儿就在这里跪一日;一年不答应,孙儿就在这里跪上一年。”予恒倔强地道:“皇祖母知道,孙儿一向说到做到。”
“唉。”陈太后摇头道:“你怎么就是不明白哀家的意思,不是哀家不肯,而是……前路太过艰难,你会走得很辛苦。”
“孙儿记得皇祖母说过一句话——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人上人……”陈太后涩涩一笑,抚着他的头顶道:“这句话倒是让你说对了,想替你生母翻案,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成为人上人。”
予恒还在思索她这句话的意思时,秋月已是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道:“太后是说……太子?”
“不错。”烛光熠熠,在陈太后脸上投下迷蒙幽微的红色,“皇子可以有许多,但太子只有一个。”
予恒茫然道:“可父皇已经册立予怀为太子,怎么可能……”
“没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陈太后淡然打断他的话,幽幽道:“只看你有没有这个心。”
予恒目光一动,似乎明白了什么,“请皇祖母指点。”
陈太后扶起他,一字一顿地道:“太子可立,同样——可废。”
“废太子?”予恒惊呼一声,随即意识到不对,赶紧捂住嘴巴,好一会儿方才稍稍平复一些,松开双手,惊疑不定地道:“父皇一向疼爱予怀,他又在西域一事立了那么大的功,父皇怎么可能废他太子之位。”
“事在人为。”陈太后淡淡说了一句,盯着予恒道:“只是恒儿,你要想清楚,这条路荆棘,一点也不好走,甚至还要做一些违背良心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