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了,看的这么快,上头写什么能看得清楚?
皇上一转头,谢宁急忙解释:“臣妾不是想看折子,就是觉得皇上看得这样快,觉得纳闷。”
“前头都是套话用不着看。”手里头不过是一封年关之前呈上来的请安折子,过年这几天难得清闲,可是忙惯了的人一闲下来却觉得浑身不自在,这会儿过来还顺手带了一只匣子过来,里头全是不怎么当紧的折子,闲着也是闲着,权当打发时间。
谢宁问的天真,皇上倒是答的认真。
“你看,从头一页起,全是一些吉祥话,这些天看的折子都是一样套路。再往后这一截说了他这半年里头处理了几桩要紧事务,粉饰太平居多,真要紧的事情之前自然另有上奏,最后是说了一下来年的事,他任下的凤湾河河堤又该加固,请工部拨银子。这事儿倒是过了年就得办,春暖冰融河冻就会融解,太史局上奏说,今年雨季怕是来的比往年早。”
谢宁说:“臣妾见过江河涨水时的情形,浪头来时直接把房子一下冲垮,要是事先没有预备,人力确实难以抵挡。”
皇上来了兴致,问她:“你在哪里见过?”
“跟两位舅舅出门的时候见过的。有一回和小舅舅一起被大水困在山上好些天呢,记得是在霰霞关附近吧。”
皇上着实吃了一惊,原本揽着她靠着,听了这话坐直身:“你们怎么跑的那么远?”
霰霞关已经快靠近边关了,再往西北去两日的路就可以出关。皇上自己也只在舆图上看过霰霞关的地名,他可从未去过。
“小舅舅带我去的。”谢宁之前没觉得这有什么,看到皇上的神色才发现这件事儿放在男子身上大概不算太大的事,搁在她一个女子身上可就不大寻常了。她赶紧解释:“那时候我年岁还不大,小舅舅原是不愿意带我的,嫌我麻烦。我硬缠着他要跟,他就把我扮成了个男孩子,还跟我约法三章,这才带我去的。原来说到了同州就回去,事先也没想到去那样远。”
皇上问她:“那么远的路怎么过去的?”
“骑马,坐车都有。”谢宁想起那时候的事来:“有一次我们搭人家运草料的车,晃着晃着就在上头睡着了,一醒来差点儿整个人都埋进草垛里头,晚上光是挑头发里的草屑就挑了好久,全身上下都被草尖扎的刺痒难受。”尤其是草里混有麦穗,麦芒如同针尖一样,几层衣裳都挡不住它,被刺的那叫一个惨啊。
皇上着实没有想到。谢宁曾经跟大舅舅在西南任上待过两年,又跟着小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