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来看,二伯母对父亲颇有几分畏惧,怎么敢用她的人来挑唆四妹呢?
林兴家的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燕喃眼皮抬了抬,“有什么尽管说,我只想尽快知道梁府的水到底有多深。”
林兴家的心头暗凛,这三娘子从前十多年是怎么过的,梁少宰瞒得严严实实,素琴也没收到半点风声,但从她言谈举止、行事风格来看,这绝不是个柔弱可欺的闺阁小娘子!
思及此,心头的底气更足了起来,一口气道:“咱们府上自老夫人去世之后,长公主府的庶务已和二房三房完全隔开来,名义上是二房掌内务……”
燕喃听她说名义上,倚着案几坐直了身体。
“……实际三房的事,都是少宰大人做主,说句不好听的话,二房太太便像是掌着钥匙的管家。而这些年,能让少宰大人改变决定的,也只有长公主了。”
燕喃拧着眉,二伯母怕父亲,而父亲怕长公主,也就是说,整个梁府当家的,其实是孀居在长公主府的那位?
“你的意思,那焦嬷嬷,极可能是长公主的人?”
林兴家的微颔首,“公中的产业,看似也是二房在管,实则铺子掌柜的报上来的账目,都要少宰大人过目,且这些年但凡有什么重大买卖,都是大人的手笔。”
“哦?”燕喃捧着茶,缓缓放到嘴边,有些诧异,“我父亲还懂做生意?”
林兴家的露出一丝尊崇,“不瞒您说,咱们府上也就这十四五年的时间才兴盛起来,和以前简直变了个样。老端王爷出家的时候,府上可谓穷得只剩一片园子和几幢屋,外头的铺子和田庄,抵的抵,卖的卖,也没剩几个,最困难的时候,全靠长公主拿私产出来抵用,就连少宰大人科考的费用,据说都是长公主出的。”
燕喃沉吟,那这么一来,父亲听长公主的,倒也说得过去,正所谓长嫂如母。
“后来,府上按少宰大人的意思,做起了土地买卖。”
“土地买卖?”燕喃诧异。
“是,便是在城北郊,选了老大一片瘠地,全给便宜买了下来。大伙儿还都不懂,不知道大人买这些地做什么。后来没过两年,汴河从那边开凿了一条沟渠,还建了码头,专门运送西北过来的马匹、棉花等物,那片地顿时热络起来,府上一转手,当年年底便给下人们封了红利,老奴当时还在二房当差,不过是个二等婆子,分到了足足五十两银!可想而知,府中入了多少进账。那个年过的,可真是红火,把梁府上上下下都给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