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喃一想,再老这么和他见面,已是不妥,咬咬牙,还是开口道:“四爷。”
“嗯?”元峥抬起眼眸看向她。
燕喃看着他深不见底的黑瞳,心跳莫名快了几分,忙垂下眼,声似蚊嘤:“我爹说,快要和忠亲王府议亲了……”
元峥倏然僵住,手指下意识扣紧了桌沿,燕喃突如其来的话像块巨石猛地砸到胸口,这丫头不是说不嫁人?
随即又为那莫名而生的情绪着恼,她嫁不嫁,还是嫁给谁,他为什么要管?
不过是萍水相逢的朋友而已,不过是比旁人多了些了解而已。
她的婚姻大事,他终究是管不着的,也犯不着管不是?
只是,心头那滋味……
“我。”燕喃也不知为何,只觉说这番话格外艰难,舔了舔嘴唇,“我本来不想嫁,可父母之命……”
元峥忽嘴角轻轻一勾,笑了笑,“也好。”
他这么一说一笑,生生将燕喃解释的话都堵在了胸口。
她垂着头,手指摆弄着腰间禁步丝绦,一鼓作气道:“以后,可能不便这么见四爷了。”
元峥也低下头,看着面前桌案上木刻的一支斜梅,“是,应该如此。往后有什么消息要通知我,便让尾巴传话吧。”
这本是燕喃想说的话,可从四爷口中说出,燕喃只觉情绪像结冰一般,一点一点冻起来。
“嗯。”她低低应了一声,心里那控制不住的难过的情绪,是怎么回事?
二人再无话,相对无言,却又不说离开。
屋内静了半晌,终于燕喃站起身,凳子轻轻一声响动,元峥方抬起头来,目光落到燕喃扶着桌案的手上。
那手指尖的指甲是淡淡的粉,闪着柔和的光泽,一个一个圆圆的似小贝壳,手指白皙纤长,握住的时候,柔若无骨。
他转开视线,他在想什么?!
“走吧,明日小心为上。”元峥也站起身来,带头往外走去。
不一会儿大力驾着马车绕了过来,燕喃先上了车。
马车缓缓往梁府角门驶去。
元峥等马车离开,方出来和金豆上了马,不近不远跟在马车后。
此处离元府的角门最近,片刻后二人便到了门边。
元峥下了马来,并不进门,静静看着远处燕喃的马车走到路尽头,拐了弯不见影,才转身往里走去。
他心思沉沉,全没察觉他身后不远处,也跟着一辆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