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无非就是儿子孙子辈。后人,也许清明扫扫墓,但早就形成陌路了。”茅小雨耸下肩:“所以,我真的觉得过世后,火化干净撒向河流是明智而正确的。”
骆波失笑:“你真是,有时理智到冷血啊。”
“三代亲三代亲。四代后,谁真正记得祖先前辈?孤零零的被遗忘在山上或者骨灰盒孤零在老屋,对也许已经投胎的祖先,有什么意义吗?没有,一点意义也没有。”
说完后,看到骆波目光定定的,茅小雨开玩笑:“不信的话,我们找车厢乘客做个问卷调查。到底有谁还记得曾祖父?可还有一丝丝的孺慕之情?”
“我信啊。”骆波伸手摸摸她头,目光温柔:“小脑袋瓜装了不少新奇古怪又惊世骇俗的超脱想法啊。”
茅小雨偏头,不满的瞪他:“别摸头。”
“好,我摸脸。”骆波说到做到,摸她的脸,意外发现手感挺好的。她的脸软软嫩嫩的很光滑。
‘啪’茅小雨拍开他捣蛋的手,下死眼剜他:“占我便宜。”
骆波凑过脸:“那你也摸我脸,占回来好了。”
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
茅小雨摸上他的脸,狠狠拧了下,看到他呲牙咧嘴的样子,很得意拍拍手:“占便宜的感觉真好。”
揉着脸,骆波似笑非笑:“你是想毁我容吧?手劲也太大了。”
吹吹手指,茅小雨讥他:“就你那容,毁容等于整容。”
骆波弹她脸颊一下,笑:“这话根本打击不到我。”
“干嘛动手动脚的?”茅小雨不开心偏过头。
“我高兴啊。”骆波嘻皮笑脸:“听了你那有关身后事的料理问题,我特别高兴。”
“你高兴什么?”
骆波双手交叉,眼珠上移,看着车顶:“这个世上豁达看待死亡及身后事的人,很少。尤其是你这个年纪。四眼,你心态很好。茅老九把你教的很好。”
“那是当然。我师父洒脱的心态还是影响我的。”茅小雨很开心。
不但夸自己,师父也夸上了,太难得了。
骆波转过头,眼神复杂望着她。
她很好,除了相貌上过于普通路人外,她什么都好。
茅小雨不解的迎上他的审视的目光,轻声:“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骆波慢慢移开目光。
“啊?我,我想起来了。”茅小雨忽然惊乍,把其他乘客都惊动了,纷纷探头望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