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佳是又惊又怕又气,忙喊过人来将他抬到主子爷的院子里去,便没有再关注应钥后续的情况。
她是夫人身边的一等丫头,从四岁起就跟在主子身边,虽说是丫头,但她人长得粉玉雕琢,性格又是乖巧可爱的,所以主子对她很好,几乎是当半个妹妹疼爱的。冉佳跟着主子认字、练字、抄写经文,也跟着一起学习精湛的绣花,厨艺亦是师承三个御膳房退下来的老师傅。
冉佳从来不敢因为主子的疼爱有半分的懈怠,她尽量低敛着自己的光华,却没想到被应钥跟狼般地盯上了。他的存在别说在下人中间了,便是主子们也是有所耳闻的,大家都以看应钥未来媳妇儿的目光瞧着她。
她很烦这种被人身上盖了章的感觉,努力地积攒着月钱,从来不敢多花一文,就想借着主子的疼宠能任性一回,给自己赎身,然后选择一个良人给嫁了。
只是应钥昏迷之前求了主子爷的恩典,让主子爷将她许给他。
冉佳怎么可能答应呢,她跪在主子院外,倔强地想要让主子替自己说情。往常心疼她的主子说什么也不应下来,雨纷纷地下着,望着灰蒙蒙的天,冉佳知道,自己到底是个奴婢,有什么资格阻止自己成为一个奖励被主子赏给应钥呢?
她再得主子宠爱,也不过是只漂亮乖巧的宠物玩意,应钥不同呀,他能力出众不知道为主子办成了多少事情,是府里顶顶厉害的功臣。
冉佳的身子弱,又淋了雨,病歪歪地在床上躺了三日。
等她彻底好了去主子身边报道,她轻柔地给主子梳妆,轻声细语地询问着主子要梳什么发型带哪一副头面。
秦侯夫人望着铜镜里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小丫头,轻叹口气,“在家里你就将我的头发简单挽起来,带上两三个玉钗吧。
冉佳,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模样、身段、学识都不错,也只有应钥能护你周全。他将你放在心里捧着,这是多少女子巴巴渴望着的。”
“主子,奴婢懂,”她轻笑着说,“奴婢嫁给谁不是嫁呢?应侍卫长好歹是知根知底的,又是个有担当的汉子,他能够四五年如一日地待奴婢好,也算是个好的托付。”
“难得你能看开,”秦侯夫人欣慰笑着说,“真快呐,记得我刚见你的时候你才这么丁点大,眼睛水润晶亮像是一对熟透了的葡萄,皮肤也白如雪。这一转眼你都要嫁人了,往后咱主仆见上一面可就难了。”
“主子,您若是不嫌弃,奴婢还伺候着您。”冉佳话里也带着浓浓的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