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连连点头,一脸期盼地看去,那长长宽宽尖尖的一木板钢钉,自个儿老身子骨滚一圈,肯定去掉半条命,很可能发高烧,她挺不过去,这一世就这么结束了。
想她这一生刚能过上随心所欲的日子,哪里舍得闭眼去地府报道?
几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听到了鬼差的步伐,老夫人现在后背都还带着汗意浸透的冷。
“不过这钉床是必须要滚的,只是下官允许同你有血缘关系的人代替,”寺正眯着眼捋着须思索了半天,才幽幽地道。
老夫人不假思索地说:“我儿子秦肖,他肯定愿意替我滚钉床,他最孝顺我了!”
秦肖身子骨强悍,躺床上三五天就能好,她心都不带疼一下地,又是感叹下这个被自个儿撵出家门的儿子好处多多。
“哦?怎么本官听说秦大人已经被秦家给除名了?既然秦大人都不是秦家人了,那便不能算作是你的血亲,换一个!”他啧啧地摇头可惜地说:“唉,您老可真是个好母亲呐,这种时候想起人家最孝顺您了?晚咯。”
老夫人愣了下,“他不是秦家人,也是从我肚子里出来的,怎么就不行?”
“老夫人,这是国法,国法是讲究证据的,这证据只能是户籍。算了,既然老夫人没有这个诚意,来人,”寺正没了耐心,直接又是拍了下惊堂木。
“大人,我儿媳,我儿媳可以!她在我们的户籍上!”老夫人连忙喊着,这会腿脚麻利地连滚带爬地跑到钉床最远的地方,浑身打着摆子。
“老夫人,您是年纪大了没听懂本官的话吗?血亲,那只能是您的儿孙!您要是舍不得您儿子和孙子,自个儿就上呀。”
老夫人心里衡量了下,老大得替她养老送终不能有丝毫的闪失,再者老大都四十多了年龄在这里摆着呢,肯定承受不住钉床。她孙子多,更是不乏庶出的孙子,可那也是她疼了许久的人了,哪个都不舍得。
她只能闭着眼喊了个人名,捂着脸继续呜呜地哭着。
寺正哼了声,挥手让官差去拿人来,一场闹剧才算结束。
老夫人被吓着了,蔫儿许久。
这样的人家能够教育多好的子孙?被扶正的侯府大少爷那自认为是将来继承侯府的人,行事更加张扬与高调,呼朋唤友地四处溜达,出入青楼赌坊更是家常便饭,只是家里的银钱被全部盗走,剩下的是些地契和笨重的物件了。
这赌坊可不是一般人家能够常待的,侯府少爷被那一众人捧得飘飘地,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