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绪宁是个极为自律的人,他的生活节奏一成不变,他关注冉佳的同时,她也在听着他的动静。
他功夫应该不错,走路都不带发出声音的,冉佳只能通过半旧门扉的吱呀声判断他归家和出门。每天她心里都是有些期盼地,似乎一次开合便是一天的起始。他早上和晚上都要锻炼身体的,拳头和衣服挥舞起空气带着一阵飒飒的风声,应和着那夏虫的声响,成为最令人心安的节奏。
是的,哪怕他不是自己的男主,冉佳坚信他拥有正义,住在他隔壁,让她这个异世孤魂暂且安心地适应自个儿的身份和陌生地生活节奏。
其实她是鼓足了勇气筹足了钱,才敢南下的,心一路上忐忑许久,做什么都恹恹地,不知道是对未知的恐惧不安,还是因为离开他的惆怅,只能用睡觉来熬过这艰难的一整天。
如今看到那陌生却让她异常熟悉和安心的健硕身影,冉佳眉眼带着舒展的弧度,她微歪着头,剧情里说他功夫不错,能够空手制住白虎,轻轻松松就能搞定野猪一家为孟美合做脸当彩礼,在小孟村被津津乐道了许久。
他应该一个人赶三个镖师的存在吧?
自个儿这一路可以放宽心享受旅程,看看山水。
吹着徐徐微风,听着衣衫飒飒声,冉佳的眼皮颇重,竟是不知道何时睡着的,等她醒来望着青色的纱帐,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清醒了许久,她才想到自己已经离开了家,去探看主子们、嫂子和侄子。
不过,她疑惑地看看紧闭的门窗,自个儿昨晚的记忆是她趴在窗户旁看安绪宁打拳。她怎么就在床上睡着的呢?
难道她梦游,或者是困得很了暂时性失忆,凭借着本能爬上了床?
她瞧瞧身上盖得极好的被褥,决定不去纠结这事了,反正门窗都是好的,唯一合理的解释就是她睡傻了……
到底是年轻,她睡了一觉浑身都舒畅,昨晚下车时的腰酸背痛都没了踪影。收拾好吹了半晚夏风已经干了的衣衫,她换上淡蓝色襦裙,继续带上帷帽和围巾,拎着东西下了楼。
护镖的汉子们已经在大厅里人手一个馒头地吃,赶了一天的路,他们走的是官道,若非车里有女子要停宿,他们是不想拐入城里的。
所以除了昨晚吃了些温热的饭菜喝了一口酒解乏,他们都是啃饼喝水的。
他们见冉佳下楼,皆纷纷站起身擦擦嘴就要往外走。
“各位,”她一时之间不知道称呼他们什么,便看向孟七姑的姐夫,她的姨夫道:“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