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华是个腰有些弓沉默寡言的汉子,头发也有些银色,手从见了她开始就不停地搓着,时不时地咧着嘴笑下,跟捡到了宝似的。
田母更是将冉佳安排在自个儿身边,拿着没用过的筷子将所有的肉都挑到她碗里,那盘糖拌西红柿和韭菜炒蛋更是只放在冉佳跟前。
俩娃见了眼圈红了瘪着嘴,低头啃着筷子和勺子,却没开口讨要。
冉佳无奈地按住田母的胳膊,“我吃不多的,”说着她将肉又都拨回到盘子中,只留下三片瘦肉,也将糖拌西红柿和韭菜炒蛋推到桌子中央,“咱家以前吃什么,我就跟着吃什么。”
“你,”田母嘴唇蠕动下,侧过脸肩膀微微耸着,发出轻微哽咽的抽泣。
“是爸妈没有本事,”田父拍拍老伴的肩膀,轻叹口气道:“也罢,我们家的条件摆在这里,可能没法让闺女你顿顿吃肉,但咱也绝对不亏待了你。”
田母哭得更加厉害,她忍不住紧紧将冉佳抱入怀里,“我的闺女呐,你可想死妈了,呜呜……”
冉佳也被感染的红了眼,她迟疑地将手放在田母的背后,轻轻拍着,许久等田母哭得嗓子都哑了,她才无奈地道:“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您先喝点水。”
田晓岚立马倒了杯水递上去,田母松开冉佳,掏出帕子擦了擦脸,不好意思地又擦了擦鼻子,接过水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去。
“我,我太高兴了,咱吃饭,待会大海你给妈请个假,下午妈在家里陪你三妹说话,”田母唇角一直都是上扬的,招呼着大家吃饭,特意将几个肥肉片子放到俩乖孙碗里,又夹了几大筷子鸡蛋。
她亲自给田父、田大海、田大亮和自己都倒了点酒,大家这才热热闹闹地开饭了。
田母的手艺不错,因为冉佳的到来,她舍得放料,让肉、蛋和蔬菜原本的味道彻底凸显出来,美得人直眯眼睛。
吃过饭后,大家喝了点水没说几句话就各自忙去了。
田父和老四田大亮都在鞋厂上班,是正式职工,田父一个月三十六块钱,田大亮刚成为学徒一个月不过十八块。
田大海在啤酒厂上班,顶替的是田母原来的岗位,现在一个月二十一块钱。刘乐乐是纺织厂的女工,一个月二十块钱。
田母也有些小幸运,她无意中捡到了一包钱,正在原地迟疑去留时,原主返回来了,当田母是拾金不昧的好人。那原主恰好是啤酒厂一个管事的亲戚,替田母说了两句好话。
田母将工作让给大儿子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