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在王鉷最得意的时候,他的儿子王准成为了长安城中一霸,就连李岫这个权相衙内,都受到过欺凌,李林甫甚至不敢去御前申辩,因为当时的王鉷,是绝不会因这种小事而受到责难的,得罪他的下场很可能就是鱼死网破,犯不上。
他可以泰然处之,深受其辱的李岫如何能忍,如今报应来了,还不弹冠相庆一番。
可儿子并不明白,自己忍而不发,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那就是,一旦两人起了冲突,得益之人只能是杨国忠,后者盯着王鉷的那些位子,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可知,就在你得信回府的时候,杨国忠在哪里?”
“儿实不知,请父亲赐教。”爹爹的神情,让李岫顿时反应过来。
“他在御前,同陈希烈一起,参你爹爹亦曾与闻,或许就是王鉷的同党!”
李岫大惊失色,再也不复之前的得意,嘴里喃喃地说道:“陛下必不会信的。”
“陛下如今的心思,很难琢磨,这是今日他写的一首诗作,你来读读看,是个什么意思?”
李林甫将位子让给了他,自己走到书房当中,李岫上前一看,原来方才父亲所书的,就是这首诗。
“鲁卫情先重,亲贤爱转多。冕旒丰暇日,乘景暂经过。戚里申高宴,平台奏雅歌。复寻为善乐,方验保山河。”
读完,他有些不解地看着父亲的身影,分明是一首旧作啊。
“这是开元二十五载,陛下幸宁王府,当场所赋的御制诗。”李林甫悠悠叹了口气:“到如今,宁王薨逝已经整整十载了。”
“陛下今日在兴庆宫,登花萼相辉楼,无丝竹唱吟之声,唯孤寂落寞之意,再看到如此的逆案,会做何想?”
李岫再是蠢,也听出了味道,搞不好,王鉷的下场,就是李府的明天。
“那要如何是好?”他的脸色变得煞白。
“无凭无据,想要栽到老夫身上,他杨国忠还没这个本事,等等吧,应该就快来了。”李林甫的话听着阴气森森,让他想到了过往的那些岁月。
没等想明白自家爹爹在等什么,书房外响起了家中老仆的声音。
“禀阿郎,武部韦尚书遣了人来,说是有要事告之。”
天宝十一载,兵部改称‘武部’,以韦见素任侍郎,掌尚书事,李林甫应了一声,转向儿子的方向。
“你去南衙,寻高仙芝,同他去兴庆宫外候着,老夫去会一会这位新贵,看看这个市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