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秀实沉吟了片刻,封常清的意思很明显,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赶紧收拾后事,尽快了结。
可若是照着对方的意思办,军中只怕以后就会有样学样,像这种你拿了我一只羊,我抢了你一匹马的破事,营中几乎天天发生,谁都这么不管不顾地打上一顿架,军纪就成了笑话,他还怎么去管?
可如果照军法来办,肇事的人是刘稷,这一点,他自己亲口承认了,不管荔非元礼之前先做了什么,也断断没有打上门的道理,事情难办啊。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封常清有心化解,李嗣业再是欣赏刘稷,自己的人吃了亏,他最多不说话,当着这么多的军士,段秀实思忖再三,还是面朝着刘稷,沉声说道。
“刘稷,你可知,军中斗殴,已经干犯了军纪?”
此话一出,刘稷还没什么表示,荔非元礼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溜圆,封常清有意压下,段秀实虽然没有做得那么明显,却把罪名给降到了最低,明明是上营挑衅,怎么就成了普通斗殴?
他打算申辩一句,却被自己的上官,镇守使李嗣业的眼色打消了。
“属下知错。”刘谡的反应也不慢。
“一营之兵,公然于军中斗殴,若是毫无所查,军中纲纪何在,人是你们带来的,普通军士也就罢了,几个为首的军校,须得严惩。”封常清回过味来,就坡下驴,认可了段秀实的做法。
“谨遵司马之命。”段秀实心里有了底,更不多话,直接宣布了处理结果:“戍主刘谡、戍副张无价、许光景、队副等六人,各杖五下,以儆效由。”
这已经是最轻的责罚了,他说完便一招手,自己带来的军法材官各执军棍,上前就准备拉人。
“且慢。”刘稷叫了一声,封常清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心说,五下板子,这些人肯定不会下重手,还要计较?
“你有何话说。”段秀实也以为他是不满。
“人是我带来的,他们都是我的部属,上官有命不得不遵,虞侯要行军法,属下无话可说,可罪不及他人,有什么责罚,我一人担着就是。”
说完,他昂然走到营地的一边,双手分别抓住两根栅栏,两腿分开。
“就照他说的,行刑吧。”
段秀实一呶嘴,两个材官走过去,一左一右,举起军棍,对准下身,“啪啪”地开始打起来。
“一”
“二”
“三”
......
事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