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退总是难以抉择的,尼婆罗的废材王子产生了**,是因为某个或是几个来自于远方的商人,而对于封常清来说,就更加困难,因为前路充满了未知,那是唐人或者说是汉人从来没有踏足过的土地。
他不是穿越者,对于创造历史的兴趣不大,保住已经到手的东西,才是最有诱惑力的。
进度远比想像得要快,战事才刚开始了大半个月,他已经完成了战前最好的预测,拿下了大勃律,将安西的辖地向着天竺的方向推进了一大步,这样的功绩,足以保证战后顺利成为安西之主,达到做梦都难以企及的一个高度。
要知道,仅仅几年前,他还是个连事情都找不到做的残疾人,如今却站在了大唐最偏远的领土上,并觊觎着另一片更为偏远的土地。
象雄,汉人称之为“羊同”,从前汉开拓西域伊使,就知道的一个古国,经过了上千年,到了唐人这一代,在领土上逐渐接近,慢慢地变成了邻邦。
吐蕃人对于象雄的征服,已经进行了一百年,依然没有完全吞下去,如今的他们有点像是唐人在安西实施的那种半羁靡制度,驻军、控制当地的外交,放开行政权、商业收益一家一半,这是一种成本最高的方法,当然代价就是不够稳定。
吐蕃人这么做是由于人口上不占优势,唐人这么做是由于太远了,没有人愿意迁徙过去,安西都是如此的情形,更何况比它还要远的勃律?
封常清很明白,最多到大勃律,再建立一个归仁军那样的军镇,放上两到三千戍人,就是极限了。这些人会由河陇、关中应募而来,以为两到三年就会回去,可那是府兵制以前,如今,不到头发花白,是不可能被放归的!
看着脚下的土地,他想起了曾经的好友,岑参的一首诗。
“万里奉王事,一身无所求。也知边塞苦,岂为妻子谋。”
没有人是真正无所求的,特别是这些万里奉王事边塞儿郎,他叹了一口气,转过身来,身后这片战场已经被打扫一空,一群群的秃鹫不时地飞翔盘旋,试图寻找一具没有被找到的尸体,他们身上的腐肉是这些猛禽的最爱。
唐人没有给它们机会,为了防止瘟疫的产生和扩散,所有的尸体,包括吐蕃人的全都被付之一炬,自家人的装在罐子里,由负责后勤和粮草的长行坊送往后方,吐蕃人的则就地掩埋。
一场伏击与反伏击,战死的人数,双方加在一起接近了五千,吐蕃人被击溃,所有的游奕和骑兵都被遣了出去,追击溃兵和打探消息兼而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