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砍下他们那些所谓贵人的脑袋,挂在城墙上,就是要告诉他们,敢伤害我大唐百姓,便是这个下场,哪怕他们来再多的人,也没有用。”
“大......唐。”少年学着他的腔调,拼出一个词语,杨预的心里有些难受,忍不住伸手按了按他的头,直到现在,他们这些人依然梳着吐蕃样式的发辫。
“别着急,你是汉人,总有一天,会说出流利的汉话,现在站直了身子,不要动。”
少年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听话,用力挺直身体,头也昂了起来,杨预解开他的发辫,用手指为梳,一缕一缕地为他梳上去,然后从脚边摸出一支羽箭,一把折成两断,将箭头的那一端当作髻子,穿在梳好的头发上。
只一瞬间,那个畏畏缩缩的吐蕃奴隶,一下子变成了英挺的汉家少年郎。
杨预对着新鲜出炉的作品,左看右看,满意地拍拍手:“以后就这么梳,不但你要会,还要教会你的同伴,明白么?”
少年摸摸自己的新发型,用力地点点头,向他一弯腰行了个吐蕃式的礼,转身跑了下去。
教化四夷,任重道远啊,杨预有些无奈,事情不能急,他们几乎在吐蕃人的帐中长大,想要一下子变回来,根本不可能。
“预郎君,没想到,你还有这手艺,某还以为,你的发髻都是娇滴滴的小娘子侍候的呢。”
许光景粗大的嗓门在身后响起来,杨预头也没回地骂了他一句:“去你娘的,许大棒子,人家都在忙,就你会偷懒耍滑,打量着五郎不在,你们就放鸽子了,须知吐蕃人或许就在左近,不知道啥时候就打过来了。”
“切。”对他的指控,许光景嗤之以鼻:“俺们戍主呆在队里的时间,一个巴掌数得过来,还不是全靠老张和某在帮衬,这会子都没回呢。”
“他出城了?”杨预一愣,难怪一天没看到人影。
“可不是嘛,伤才刚好一点,就要去同那帮鸟人掰扯,劝了也不听,预郎君,你说,程疯子不会为难俺们戍主吧。”
他的担忧,杨预无法回答,也没有去计较对方话中的失礼,而是赶紧跑下城墙,一把跳上自己的坐骑,朝着城下的方向驰去。
城下,封常清的大帐中暖意融融,几个硕大的火盆烧得旺旺地,一群顶盔戴甲的军将们,围着火盆搓着手,眼睛却不约而同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程中丞恕罪,少卿恕罪,尼婆罗人都是野惯了的山野村夫,根本不听节制,那日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他们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