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象,一如后世华夏人看西方。
正常的情况下,唐人嫁女于胡是下嫁,很少有人会这么做,反而豢养胡姬,司空见惯,于是,当刘稷等人沿着洞开的城门一路前行时,看到了一种奇特的现象。
那些穿着长衫、戴着襥头,腰间别上一把描金小扇的,多半是面目迥异的胡人,而穿着紧身胡服,包头或是戴着小帽的,却大多是汉人,这是一种时尚,它传自遥远的长安城。
然而,此时这两种人的脸上,都是同样的表情,惊恐万分甚至于夺路而逃,将宽敞的大街,全数让给了这伙远道归来的唐军将士,那效果比大都护出行净街,还要来得干净。
李栖筠见怪不怪地朝他一拱手:“征战归来,想必果毅急着回府,某就不远送了,若是定下了启程日子,请遣人知会一声,某与府中同僚再与你等践行。”
“判使请便。”
刘稷知道,他是怕自己尴尬,现如今的场面,百姓全都躲着走,已经用不着担心,会闹出什么乱子了,一番大战下来,府内有多少后事要处理,自己还记不过来呢,人家哪有空再陪他逛街。
随后,马璘也同他告辞,他要返回拨焕城,在梁宰没有回来之前坐镇那里,原本早就该走的,李栖筠为了防止出事,特意将他这个武人留下来,也算是煞费了一番苦心。
至于白孝义,倒是没那么明显,反而饶有兴致地又陪着他多走了一段,直到城中心的位置,两条大道的交汇处,方才笑咪咪咪地说道。
“过府之事,还望五郎记在心上,只要你有暇,什么时候都成。”
“我记下了。”
刘稷看着他的背影,不禁有些奇怪,白家似乎真得找自己有事,就是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龟兹王族在这里有些尴尬,因为大都护府就坐落于此,他们平素全都低调地恨不能藏起来,一直都是老老实实地行使着自己的权力,从不与都护府的人相争,就像这一次出征,于阗国王尉迟胜举全国之兵而出,未尝没有让唐人安心的意思,可他们连个王弟都没有派出去,似乎也是放心得很。
不得不说,越是靠近统治中心的地方,情况就会越复杂,龟兹城能平静这么多年,除了唐人的武功震摄,封常清这个节度留后,应该是功不可没的,毕竟出头打交道的人,很多时候都是他。
迎接的人都走光了,自己也该动身了,可是站在十字路口的他,一时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因为他根本就记不得,家在哪里。
当然,这种小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