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咕噜咕噜”地从柜台上滚过,正好朝着他的方向,掌柜的下意识伸手一接,入手就是一沉。
“金胡饼!”
他低头看了一眼,差点叫出声。
不是掌柜的眼皮子浅没见过金子,大唐通行的钱币,除了开元通宝这等铜钱,便是布匹绢帛,没错就是一匹匹的布,那可是硬通货。
金银的用处依然如故,但是这人相貌普通,随手一扔就是一块拂林金币,还真是不多见。
“这是定金,住过之后另行结算,请掌柜的前头带路,我等要去看看房间。”
“好说好说。”
既然这么大方,有钱怎能不赚,掌柜的马上堆起笑脸,亲自带着来人上了楼,最后拍板定下了整个三楼,除了住宿,酒食也全数在楼上定购,这么大的生意,顿时让整个酒楼都忙活起来,就连周围的邻居也想看一看,究竟来的是何方神圣。
很快,一辆通体漆成碧绿的四轮马车便停在了门口,随侍的是十多名健儿,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一付精悍之极的模样,为首的更是满脸桀骜。
可是让人奇怪的是,马车的主人始终不曾动弹,过了一会儿,为首的护卫在马上打一个响哨,只见所有的护卫一齐落马,动作整齐划一,煞是好看。
“太脏了,铺道。”
刘稷在马上皱着眉头看了看,似乎很不满意地说道。
围观的众人皆是愕然,大堂内已经经过了打扫,地面上的水渍都还没有干透,无论如何也称不上一个脏字,就在掌柜以为他们是在挑刺的时候,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
那些下马的护卫,从随行的驮马上卸下箱笼,从里面取出一捆捆的垫子,从下车的地方往酒楼里铺,沿着楼梯一直铺到了客房的门里。
那些簇新的毯子一看就不是凡品,上面织着各种图案,长长的绒毛在阳光下闪着金灿灿的光。
“是波斯织毯!”
早有见识广泛者认出了来历,叫出声来,就连掌柜的也忍不住看了两眼,这么一看,他的心都抽抽地直疼。
因为,这种毯子不是拿来垫脚的,寻常一小块都价值不菲,要么是当坐垫或是靠背,要么挂在墙上当装饰品,哪有往地上扔的啊。
从门口到三楼怎么也得有个一两百步,这不是暴殓天物么?
对于这些人的惊奇,护卫们早就习以为常,无不是轻蔑地撇撇嘴,似乎在说人家少见多怪。
就在此时,刘谡上前轻轻一叩车门:“娘子,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