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有料到,这一次的事件,来得如此之快,又是如此地猛烈,第二日天还没黑,一道中旨就由宫里发出,经左相陈希烈、刑部、大理寺等几个主官副署,径直发到了门下省,隔天便明诏公告,天下咸闻。
张清的罪名是“妄称厌胜,心怀怨怼。”,意思就是画小人诅咒作法,至于做的是什么人,自然东宫的对头,包括了杨氏一族等等,结果就是导致了裴徽的溺亡,张清本人杖决,其妻大宁郡主赐自尽,下人发卖,家产悉数充公。
太子府上倒是没有伤筋动骨,唯一死的一个还是自己想不开上吊的,就是那位张良娣,倒是用不着离婚了。
收到消息的时候,刘稷正在城外的庄子上找严庄下棋呢,这种事先就摆下座子的围棋,他还不太适应,一开始输了两局,慢慢适应了,局面上也能斗个半斤八两,让严庄喜出望外,棋逢对手可不是容易遇到的。
“你这棋路,倒是与王积薪有几分相似,莫非曾得他指点过。”
严庄思考良久,在二路上扳了一手,结果正中刘稷的下怀,他马上顺势一托,形成一个大雪崩定式,其后的各种变化,全都了然于胸,对手一不小心,就会吃大亏。
“王积薪是何许人也?”
“天子身边的棋待诏,京城有数的国手,你都不知道?”严庄果然觉出了不妥,凝神思考起来。
我知道个大头鬼,刘稷暗暗腹诽了一句,围棋这玩艺还是进了军校,作为一门业余爱好,瞎学的,其实也就背了一肚子定式,要论精于谋算,比眼前这位要差上太多,他更喜欢力战。
“这变化,有些看不懂了,后招迭出啊。”严庄思考良久,终是摇摇头。
“能比朝局还复杂么?”
“朝局复杂不是他本身复杂,而是一个人的心思复杂,他怎么想,大唐就会朝哪里走,摸清了他的脉络,还会有什么复杂的么?”
严庄意有所指地说道,刘稷深以为然,这个人就是李隆基,哪怕下一代帝王,那位熬白了头发的太子上位,都不可能像他一样乾坤独断,因为没有那个威望,也没有那个手腕。
“先生的意思,杨国忠的这一击,落空了么?”
“就目前的结果来看,太过操切,不尽如人意,太子本身没有伤到分毫,但是达到了拖延的目地,也算不得是毫无收获。”
“此话怎讲。”刘稷好奇地问道。
见他问得认真,严庄干脆放弃了思考,专心回答起他的问题来。
“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