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前?”
李隆基怒火中伤,气愤不已地说道:“真要这么做,朕的威名何在,是不是尔后哪一镇有所求,都可以依样而做,视朝廷法度于无物?”
哥舒翰立刻接口说道:“臣也以为不可妥协,当务之急,是调可用之兵,震慑他们,然后才是分辨是非。”
“说说,哪里还有可用之兵?”
“城外,安西北庭还有河陇牙兵,不下四千人,当可一战,胜而后谈,才能最大限度地让诸蕃使者看到,我大唐有能力平息任何纷争,将坏事变成好事。”
被他这么一提醒,李隆基顿时记起来,既然下面的是边军,那也可以用边军来对付嘛,节度牙兵本就是百里挑一的好手,禁军不成是因为他们久疏战阵,其组成多是勋戚子弟,平时也就是摆摆门面的,此时再来怪罪,显得很没道理。
“可他们在城外,仓促召集,需要时间,缓急之时哪里指望得上。”张均又提醒了他们一个现实的问题。
李隆基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不想过早露面,因为那样的话就没有转寰余地了,从心底里讲,这次的事件太过蹊跷,若是一味强压,不光会使形势更为混乱,更重要的一点是,如果将他们定性为叛乱,那河北三镇怎么办?
就在犹豫的当口,高力士突然指着下边,惊讶地喊道。
“寿王,寿王在下面!”
兴庆宫占地两个坊市,面积在三内当中是最小的,除了主殿兴庆殿,其余的殿宇都显得十分精致,而正当兴庆门的,便是花锷相辉楼和勤政务本楼,他们就像是一对双子塔,矗立在宫门的两侧,门外是一片广场,此刻全都被身披雕裘、内镶铁甲的范阳节度牙兵所占据了。
孙孝哲的脸上已经结枷,几道暗红色的伤痕使得他看起来异常地狰狞,无力的右手缠着缰绳,左手提着一把带血的长刀,再加上那身迥异于唐人的衣甲,像极了曾经纵横草原的那些游牧人。
说实话,起兵之前,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如此顺利,原本兵分两路,是存着以一路的牺牲,换取另一路突入安府,救出主母康氏,再图杀出去的念头,可谁也没料到,仅仅不过两千人的骑兵,竟然一路从延兴门杀到朱雀大街,再从朱雀大街北上,围着整个东部城区杀了个转,与道政坊的那一路会师于兴庆宫墙下。
所向披靡!
延途击溃了多少部兵马,他已经记不清了,无论是那些号称禁军的左、右羽林军,还是不知道从哪里赶来的自发武装,全都在他们的铁蹄面前挣扎然后溃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