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元节前没有按惯例休沐,因此在节后,各部衙署开始了轮番补休,文部的第一批名单便落到了刘单的头上,谁让人家有个好儿子呢,谁让这个好儿子即将成亲呢,于是,连事假带婚假给足了一个月,算是一份特殊的恩典。
不过,刘单自己很清楚,这当中未必没有排挤的意思,他在寿王亲掌的文部任职,却与太子府上有着理不清的瓜葛,人家这么做再正常不过了。
或许自己该谋一个外任,以避开这种争端?当他将这个心思与好友岑参、杜甫等人托出时,后者却有不同的见解。
“仁甫,你的升迁,是天子金口玉言,不是太子求来的,且不说这番推却,会不会失了帝心,就是日后再无升迁,文部郎中这个位子,那也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岂能轻易舍去?”
这个道理,刘单何尝不知晓,一部之中,尚书往往由相国兼任,基本上相当于荣衔,实际主事的是两个侍郎,而往往也只会任命一个,因此,侍郎之下的郎中,才是部里的实权人物,拥有低品以下直接拍板的权力,但通常归通常,当部里的侍郎当真要抓权时,他这个矮人一等的郎中,又能怎么样?
刘单瞅了一眼坐在最下首的元载,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想着,为公辅谋一个边地主簿,不过是举手之劳,谁料想,达奚侍郎转任礼部,新到任的韦侍郎诸多推托,事情竟然不成,掣肘至此,这个郎中,当着委实气闷。”
元载听他说到自己,谦逊道:“这事不怪仁甫,都是某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当有此报。”
“元公辅何不干脆投闲置散,歇上一段再说?”
岑参与他不相熟,说话也要客气一些。
元载毫不托大地一拱手:“只怕树欲静而风不止。”
岑参本想说弃了官,白身投入封常清的幕下,就可避开文部的刁难,听他一说,当中另有隐情,多半涉及到了寿王与太子之争,封常清避之唯恐不及,怎么可能在这么敏感的时候,收留一个铁杆的太子党?
这个话题有些尴尬,做为主人的刘单也不愿再提,转问起岑参的事情来。
“二十七郎,北庭的粮草押运,快要出发了吧?”
岑参摇摇头:“刘士安新任河南关内道转运使,某与他商议过,车辆马匹早已备齐,粮草辎重挤一挤也能有,唯有这人手,难。”
“太子不是建言,提前招募长征健儿,送兵送粮一并解决么?”
“法子是好,开始是哥舒相国掌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