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眼,才后知后觉地上前将这位兄长扶起,然后,后退一步,长揖作礼。
“见过兄长。”
“阿稷!”
刘社不等他礼毕,便上前一把执住......双手,他是真不适应这样的热情,连回应的笑容都尴尬了几分。
这份尴尬,等到了自家府邸,就更甚了,因为接下来,是生下这具肉体的女子,他的母亲。
刘单娘子高氏人如其姓,生得是真高,一看到她,刘稷就放心了,自己还有得长,还不到四十岁的高氏一点都不显老,看到他的第一眼,泪水便涟涟而下。
“五郎,你......你可回来了。”
刘稷几乎第一时间就感到了对方的爱意,身体不受控制般地完成了跪拜作礼的动作,还未站起身,人已经被拥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没有哭天抢地的嘶吼,只有低低的饮泣,眼前的妇人将他的头脸摸了又摸,似乎想要从中找了一点记忆中的痕迹,整整十年不见了,刘稷都不知道,一个母亲是如何打发这种日子的,龟兹城中的刘宅,里面有一间屋子,放着无数双手工纳的布鞋,无数件大大小小的衣衫,针脚密密麻麻,如今看到妇人的磨粗的手指,他才知道,那些事物的由来。
“娘,不孝儿让你记挂了。”
这声真心的呼唤,让高氏好不容易压下的情绪在瞬间爆发出来。
“儿啊。”
母子俩在院中哭成了一团,一旁的刘单父子默默地等了一会儿,才将二人劝开,因为,会见还没有结束。
进了后院的堂屋,府中最大的BOSS才最终现身,那是刘单的母亲,他的祖母。
老太君就没高氏这么矜持了,没等刘稷行礼,便将他叫上前,一把搂进怀里,“心肝肉儿”般得叫得他浑身发麻,却也感受到了一种别样的亲情,更奇特是的,一边疼他,一边还在不住口地骂儿子,他终于明白,刘单为什么要将自己送到塞外,留在这个家里,自己只怕要成为鄠县一霸,长安一害,大唐一祸。
“......你个挨千刀的,将我的五郎远远地打发了去,可怜一个六岁的孩童,任他自生自灭,母子分离,骨肉相隔,那些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么,你个不孝的逆子,就盼着气死了老娘,你好逍遥快活是吧,呸,做梦,弄起子下流胚子,连个蛋都生不出,家中好歹就两个男丁,还生生要拆散一个,你这忤逆不孝的狗杀才......”
可怜刘单连句辩解的话也不敢说,只知道不住地叩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