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一脸沉重之色。
眼前这老者,姓卢,名深,字延弼,同进士出身,曾历任过,无锡县令,泉州通判,广南东路经略安抚副使等职,后入中央任枢密直学士,结果触怒了皇帝,被处以宫刑。
心灰意冷的卢深,告老还乡之后,就待在这个老家的小渔村,寸步不出,至今已是十年。
龚纬这是第三次来拜访了。
前两次,他道明来意,极力邀请这卢老,结果都被婉拒,但他还是不放弃。
“卢老先生,我龚经世虽然有一身的志向,可是我的学问阅历和经验都告诉我,我之能,尚不能担负起神教的大业。
老先生之才,我早以闻名已久,若有先生之助,我相信,神教之兴,将指日可待,到那时,就是造福苍生的伟业啊,先生难道不想看到那一天的到来么?”
龚纬言辞恳切,极力地劝说着。
“一个新教的兴起,岂是想象得那么简单,老夫只是薄有一些虚名,并无这等兴教的能力。而且老夫也老了,精力不济,真的帮不上龚教主什么忙。”卢深长叹一声说道。
“卢老先生,恕我直言。”
龚纬有些沉不住气了,咬紧牙关道,“我知老先生遭遇,心灰意冷,可是,在人间,还有很多事情,值得我们在意。”
卢深皱了皱眉,没有太听懂龚纬的意思。
这时,龚纬拍了拍手掌。
一个少年人影,缓缓地从屋子后面走了出来。
正是龚纬结识的净身院的少年,李聪。
“李聪,这是卢老先生,你将你的遭遇说给他听。”龚纬低声道。
李聪走到卢深旁边,霍的就双膝一弯,跪了下来。
“老先生,我叫李聪,我不知道我的家乡在哪,也已经忘了我的父母是谁,但是我永远也忘不掉,被那些恶人抓走,抓到那个暗日天日,像牢笼一样的地方……”
李聪涕泪俱下,将他的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这本就是他自己的真实经历,加上李聪也会说话,说到动情之处,真的是让闻者不得不落泪。
饶是卢深阅历丰厚,可听着这少年的经历,再联想到他自己,也忍不住掉下了两滴老泪。
“好孩子,你起来,你的事情,老夫知道了,你且告诉我,你现在还在那净身院么?”
“在,我今天装成重病,龚大哥派人冒充我躺在床上,我才能趁机出来。”
“还回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