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早就干透了。
董昭看了匠师一眼,心中明镜也似。兖州虽然一直在学豫州,毕竟不是豫州,兖州木学堂的工匠还是贱民,享受不到豫州同行的待遇和尊重。此人平时一定没少受人白眼,现在要借机报复,拆人家的祖屋。不过他还是爽快的答应了。如果材料不够,就拆房子,不管是谁家的都可拆,以后再赔就是了。只要打败朱桓,守住兖州,什么代价都可以付出。
匠师心中窃喜,拱手而去。
董访看了董昭一眼,欲言又止。董昭的这个命令一下,昌邑城中稍微有点规模的房子都保不住了,不知道要激起多少民愤。他想提醒董昭,但是他又没有这样的勇气。
董昭沉吟片刻,眼皮一抬,沉声道:“公明,现在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昌邑如果失守,你以为孙策会放过他们?从孙策决定进攻兖州的那一刻起,那些房子就不是他们的了。”
董访没敢吱声,躬身应诺。
——
朱桓敲着图纸,眉头紧皱。
图纸送出去了,但董昭会不会依图仿制,又会不会造出能威胁到自己的抛石机,他心里并没有底。过犹不及,这里面的分寸太难掌握。
“将军,别的我不敢说,他们想造出一模一样的梢杆,我可以担保不可能。”张奋胸有成竹。“我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们为了研制出真正能做的梢杆,花的钱都足够造一根梢杆了。”
朱桓吃了一惊。“花这么多钱?得有几百万吧?”
张奋咧了咧嘴。“我说的是黄金。”
朱桓一怔,斜睨了张奋半晌,咧了咧嘴。“这么多黄金,你怕不是掘了梁王墓?”
张奋摇摇手。“将军误会了,我只是说值这么多钱,可没说真用这么多黄金。将军,我给你算一笔帐啊,这些年,我们为了试制梢杆,有三个甲等木匠,两个甲等铁匠,乙等的前前后后有上百个,试制过的梢杆不下百根。这得花多少钱?还有,为了这些梢杆,严畯在汝南木学堂住了大半年,头发都白了不少,完成之后,大病一场,养了小三个月……”
看着张奋掰着手指头细数,朱桓惊讶不已。他没想到研制巨型抛石机会花这么多钱,真按张奋所说,花的钱恐怕真能制一根黄金梢杆了。
“你说,我们花了这么大的心血研制的梢杆,董昭能在短时间内复制出来?我估计,最好的结果也是降级使用,用小一号的梢杆,发挥底座的稳定性。即使如此,他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
“什么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