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力,拿下青州,也由他节制。”
“唯。”刘晔躬身领命,起身出去了。
天子站了片刻,命人更衣,洗了脸,又整理了一下头发,这才出了门,由偏门出了正院,沿着一条窄窄的巷子向北走了百余步,来到西北角的小院。这个小院很僻静,除了站在门口的几个虎贲郎,几乎看不到人影。天子进了院子,廊下倚柱而立的史阿迎了上来。
“陛下。”
“令君可好?”
“挺好的。”史阿回头看了一下楼上,脸色有些犹豫。
“你怎么在楼下?”
“令君要读书思考,不让我们打扰他。陛下放心,我能听到他的动静,不会有意外的。”
天子哼了一声,沉声道:“能有什么意外?”
史阿一怔,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跪倒在地,叩头请罪。天子也没理他,举步上了楼。他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踩得很稳,来到二楼时,脸色已经恢复正常,平静无波。他走到门前,抬起手,正准备敲门,门开了,露出荀彧略显苍白的脸。
“陛下。”荀彧躬身下拜。
“令君免礼。”天子及时伸出手,托住荀彧,脸上露出温和而不失亲近的笑容。“令君还适应这里的气候吗?”
“多谢陛下关心。臣虽没来过河间,却在邺城住了几年,也算喝过冀州水。”
荀彧淡淡地说着,将天子让到屋里。屋里陈设很简单,一床一案一几,几上摆着几本书,其中一本打开了,上面有朱笔写的批注。天子入座时扫了一眼,立刻认出这是孙策游郁洲山的诗集,而荀彧看的这首正是孙策所作的短歌。
“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吴王此句很是大气。”
“站得高,看得远,自然大气。”
“郁洲山也不算高啊。”天子开了一句玩笑。“也许是因为四周是海,所以眼界特别开阔,自以为高?”
荀彧有些诧异,抚着胡须,沉吟片刻,也笑了。“陛下于诗终究还是隔了一层,不通。这是臣等失职,未能尽展陛下天份。”
天子笑笑。“是啊,说文论艺,我的确不如先帝,就是比起姊姊来也是弱了不少,将来见了先帝怕是要被先帝批评的。不过事有缓急,在中兴这个重任面前,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令君,你说呢?”
荀彧脸上的笑容淡了几分,默默地点点头。“陛下的辛苦,臣全看得眼里,只是自恨能力、眼光都有限,不能为陛下分忧。将来若是先帝怪罪,臣自当先受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