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说完,见孙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不免有些紧张,敛容道:“陛下,臣弟……”
孙策微微一笑,摆摆手。“仲谋,你说得很好。”想了想,又补了一句。“这几个月,你进步很大,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
孙权努了努嘴,欲言又止,迟疑了片刻才说道:“臣弟若有所得,也是陛下所赐。这几个月旁听政务,又代陛下处理一些公文,尤其是与军事有关的,臣弟这才知道自己当初有多荒唐。”
孙策叹了一口气。“仲谋,你若真能这么想,也不枉我一片苦心。凭心而论,你用兵虽不如理政有天赋,却也并非一无是处。若能稳健些,做一战区督还是绰绰有余的。只可惜……唉,你还年轻,现在领悟也不迟。你多用点心,再过几年,若你还想统兵征伐,改封海外便是了。”
孙权惊讶地看着孙策。片刻之后,他拜伏在地,垂泪道:“能得陛下此言,臣弟纵是终老于笔墨之间,也是心甘的。”
孙策欠身扶起孙权,顺手掸去他肩上的头皮屑。“注意身体,不要太辛苦了,日子还长着呢。”
“唯。”孙权再拜。
“将你刚才所言仔细统筹一下,过两日朝议时提交讨论。”
孙权露出一丝犹豫。“陛下,臣弟毕竟没有实际理政经验,只是一家之言。陛下不嫌臣弟妄陋,臣弟已然心满意足,岂能再贻笑大方。且臣弟身份特殊,万一他们有所忌讳,不能放胆直言,屈己从之,岂不误导了众臣,耽误了国事。”
孙策又问了两遍,见孙权坚持不肯,虽有些不以为然,却也觉得孙权的担心并非没有道理,便没有再说。他又和孙权聊了一些家常话,这才起身离开。
出了舱站,孙策顺便去一旁的主舱看了看。步练师正在主舱里整理公文,两个侍者在打扫卫生,见孙策进舱,步练师迎了上来。孙策四下看了一眼。“你一直都在?”
“臣妾职责所在,理当随身侍候,只是见陛下与长沙王相谈甚欢,怕是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便来做点顺手可及的事。”
“听到长沙王刚刚的建议了吗?”
“零星听到一些,不算完整。”
“有什么想法?”
“长沙王心思缜密,又擅长用数学进行推演,有理有据,深得陛下新政精髓。”
“新政精髓?”孙策忍不住笑了两声,想了想,又点点头。“的确如此。长沙王的进步,朕很欣慰啊。”
“陛下的几个弟妹人人出类拔萃,真是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