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家势大,皇后之位稳固,天子若有不测,皇嫡子继位是必然之事,绝无疑义。长沙王纵是利令智昏,也不会行此下策。”
裴潜顿了顿,又道:“就算他疯了,又能做什么?为害既不大,惩处必然有限,陛下又何必授人以柄?”
贾逵沉思良久,点了点头。裴潜是天子身边的近臣,在这些问题上,比他有把握。他端起酒杯,浅浅的呷了一口,又取过一枚栗子,慢慢剥开,放入口中。
“这么说,是我想差了。只是我还是无法理解天子的用意,他这么做……”贾逵摇摇头。“不可解。”
“怎么不可解?”
“依你所说,长沙王虽无名将之姿,却也不是一窍不通。统三五千人征战,只要不遇到极其高明的对手,以吴军的精练和装备,取胜并不难。陛下欲使其受挫自退,为何不等一等,却在这时候与他约誓?”
裴潜想了想。“或许是陛下希望他早点知难而退?毕竟初登战阵,谁也没把握必胜。这时候退,总比大战时退好一些。前期接触规模有限,就算受挫也有机会救援,危险性要小得多。若这样的战斗都不能取胜,长沙王自然无颜再提要求,只能乖乖的回长沙国,做他的长沙王去。”
贾逵苦笑,没有再说什么。
裴潜有些着急。他可是带着孙权的委托来的。“梁道,可与不可,你给个痛快话。”
“没什么可不可的。”贾逵不紧不慢地说道:“既然长沙王在前军,就是我的袍泽,战场上互相救援是份内的事,毋须交待。”
他想了想,抬起头,瞥了裴潜一眼,又道:“文行,疏不间亲,你在天子身边,本不该与外臣交接,更何况是藩王。以后这前军,你还是少来为好。”
裴潜面色发烫,讪讪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