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照耀在姜若风和长宫南风尘仆仆的身上,有一种古朴而浓烈的杀意。
姜若风面色凝重,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知道事已至此,再也没有返回的余地了,抽出腰间的长剑,但还是看着长宫南说道:“长宫将军,不如你我携手突出重围,回去扶持荆王殿下,若是大业可成,功劳簿上必然留下浓厚的一笔。”
姜若风到现在都没有放弃说服长宫南,因为长宫南知道的荆王李元景的秘密太多了,哪怕他现在能拉着长宫南一起在这里送掉了性命,也比长宫南要活着还好。
长宫南抖了抖手里的长剑,冰冷的说道:“多说无益,袍泽之情已断,就在此地做了了结吧。”长宫南低喝一声,架着座下快马,如同一道风,从远处冲了过来!而姜若风也皱紧了眉头,握紧了手里的剑,只有战死的将军,没有逃跑的将军,这次整个事情都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到了目前为止他都是冷静的,最好的结果就是他杀了长宫南,然后再自杀或者死在方炎府兵密集的连弩之下。
姜若风低喝一声,狠夹马肚,同时也向着长宫南的方向而去!
长宫南穿着方家府兵的黑色铠甲,姜若风穿着一身银甲,两人一黑一白在最后一抹斜阳的照耀下,如同两颗黑白色流星相撞,刀剑相撞的声音远远的随着风传来,方炎站在远处观望,他最不喜欢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决绝画面,但是古代的武者偏偏最要命的,一生命的一种激荡去在乎这种形式,完成这种形式,甚至只祭奠这种形式。
尚鹰是这样,长宫南是这样,姜若风也是这样。
苍穹之下,就像是某种用生命进行的悲歌,两人先是马战,马被砍死,另外一人就从马上下来,进行步战,身上全是剑伤,但是没有一个人发出一点痛苦的声音,好像这已经变成了生命中的某种常态,一种惯性。
方炎注意到长宫南已经明显进入了强弩之末,因为之前的伤没有好,胸前的铠甲全是血,都是伤口里面渗出来的殷红,方炎有点不忍心看了,但是他也注意到姜若风虽然原本身体的情况在长宫南之上,但是技巧方面不如长宫南,长宫南的剑术当真无双,没有太过于华美的招式,但一停一顿只见招招都置人于死地。
如果当日方炎不是耍了什么小伎俩的话,长宫南想要在围场里杀他,最多也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
远远的苏定方也看着,面色凝重,不管这两个人和他有没有关系,但是仅仅都是沙场将士的出生,就值得他尊重,苏定方的人也都没有动静,就像是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