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边无际的黑夜荒原里,枝桂扛着昏迷不醒的阮锦园死命奔跑。
速度风驰电掣,黑色的夜风从枝桂耳边尖啸,无边的大地在枝桂脚下疯狂后退,身旁景象已经变成肉眼不可见的模糊模样。
饶是如此,枝桂依然面色凝重,仿佛背后有来自地狱的魔兵魔将追赶。
短短半个时辰的时间,枝桂便狂奔出了十余里的路程,然而他的表情,却越来越阴沉。
蓦然,枝桂双脚猛然一踏土地,在土地之上划出一道两丈左右的深深痕迹后,这才把身体迅速停了下来。
枝桂转身,死死盯着自己背后来路方向,表情阴鸷酷烈。
不到十息的功夫,一袭白袍便悄然出现在枝桂面前。
徐桐伸手,掸了掸肩膀上并不存在的浮尘,笑眯眯道:“跑够了?要是没跑够咱就再跑一段?”
枝桂沉声开口道:“徐将军这是何意?既然放我们离开,又为何出尔反尔紧追不舍?”
徐桐摇摇头:“不用给我扣帽子,我这人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徐桐二字在长安早已经臭名昭著、劣迹斑斑,就算再扣上一顶出尔反尔的帽子,又如何?你们还能发兵千里迢迢来东陵拿我不成?”
枝桂拼命调息着略显紊乱的内劲,同时缓缓开口道:“阮公子之父,京兆府右扶风,虽然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但好歹还算能开口说句话,徐将军今日对阮公子下手轻重,您自己心里有数,而阮公子并未犯甚大错,若就因为一两句话就受此大惩,恐怕人心不服吧。”
徐桐轻轻笑了笑,轻声开口:“你说的很对,我自己下的手我自己最清楚,那么我问问你,我白日投掷酒壶之时,暗含一道劲气渡入阮锦园体内,现在那道暗劲去往何处了?”
枝桂面色阴沉,闭口不言。
徐桐上前踏出两步,朗声说道:“你不想说,我替你说,你入东陵是以阮锦园为表面遮掩,来食舍也是你的推波助澜,表面之上是来尝美食玩美人,实际你是想来试探那个说书人,若是阮锦园在你的计划之中受到重创,就算你是粘杆处的捕蝉手,同样承担不了京兆府右扶风的责难!”
被揭穿身份的枝桂面无表情,也没有多作无谓的辩解。轻轻一抖肩膀便把背后昏死的阮锦园震飞出去,下一刻他浑身气劲就开始疯狂运转起来。
徐桐放声长笑,眼神之中精光奕奕:“竟然还是一个金刚境的捕蝉手,看来今天老子收获真是足了!”
枝桂拔出腰间作装饰用的君子剑,经过内劲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