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大门被强硬破坏的灰尘还未散去,已经有两队黑衣人马鱼贯而入。
大约二十余人,都是一些三十岁开外的北巷老手,动作整齐干净利落,眼神锐利富有杀气,裸露在外的脖颈、手背以及脸颊之上全是伤疤。漆黑如墨的长衫之下腰间鼓鼓囊囊,这一点在向小院里的所有人赤裸裸宣示自己这些人绝不是为了做客而来的。
这二十余人分左右两队闯进小院,在他们进来的那一刻,小院里所有的北原人便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因为没有得到李邳号令的缘故,他们没有私自上前搏杀,而是持府衙官刀,团团围在了泥培屋门口之处。
而对面那二十余黑衣人进入小院之后,也没有得寸进尺,站稳阵脚之后,便以右手折在腰间衣衫下的刀柄之上,如狼似虎的眼神死死盯住对面敌人。
一时之间,小院里没有一人开口说话,但是那肃杀凝重的气氛,却慢慢升了起来。
就在这两拨人马对峙之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将这份寂静打破。
在这二十余名黑衣人中间,慢慢走过来两名身影。
靠前一些的俊俏少年右臂吊在胸前,脸色平静,左手里还拿着这一个牛皮纸袋,一边走着一边吃着里面所剩不多的酱驴肉。
靠后一些的女子双手负于背后,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因为这道靓丽身影的出现,给这个只有黑白二色的小院里增添了一丝活力的色彩。
顾长凤止住脚步,咬了一口酱驴肉之后,微笑轻声问道:“你们这边,谁说话作数?”
十余名北原人脸色阴沉,没有一人搭话。
顾长凤尴尬地笑了笑,转头看了雪见一眼,后者双眼望天老神在在,似乎没有看见方才尴尬的一幕,但是嘴角幸灾乐祸的笑容却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顾长凤清了清嗓子,只好又问了一遍:“你们这边,谁说话作数?”
“我!”
一声粗犷的嗓音从房子里传出来,然后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
李邳迈出门槛,抬头看了一眼人数众多的来犯之敌之后,最终把目光锁定在顾长凤脸上。
他伸手挠了挠鬓角,疑声问道:“冯三的这些手下……是你这孩子带来的?”
顾长凤慢斯条理地咬了一小口酱驴肉,点点头:“可以这么说。”
李邳似乎是被顾长凤有恃无恐的模样逗笑了,他直接在门槛上坐了下来,摘下腰间官刀放在腿上,笑问道:“你这少年……还真不是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