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黄满堂这个不称职的师父终于开了尊口,让顾长凤每天抽出两个时辰练刀便可,同时还顺便指点了一下顾长凤的“刀法”。
说是指点,只不过是给顾长凤演示了一遍刀法之中最基本的砍、撩、挑、截、推、刺、剁、点、崩、挂、格、削、戳柄、舞花,除此之外就连步法都没有教,便让顾长凤继续摸索着自己练去。
雪见每日例行给顾长凤身上涂抹的红花油确实是起了奇效,顾长凤现在虽然全身肌肉还是有隐隐约约的酸痛感传来,但是起码能独自进行日常活动了。
这一日下午时分,大汗淋漓的顾长凤在青桐树下缓慢收刀回鞘,一旁坐在小板凳上出神的雪见立即端着铜盆里的温水与毛巾巧笑着走了过来,看那走路姿态与神采像极了伺候老爷盥洗的婢子。
顾长凤洗了把脸,拿毛巾一边擦拭着脸上水渍一边笑问道:“实话实说,感觉如何?”
雪见巧笑嫣然,端着铜盆微微施了个千娇百媚的万福,轻声道:“少主还真是天纵奇才呢,这刚刚练了不到月余的刀,已经有那么几分刀法大家的模样了,还真是有板有眼、有模有样!”
顾长凤撇了撇嘴,将毛巾放到铜盆里,语重心长道:“雪见啊,你可是刀法大家,我问你可不是要听你恭维的,你得与我实话实说,我才能知道自己哪里不足啊!”
雪见转身将铜盆放在地上,一边揉洗着清水里的毛巾一边笑着开口道:“奴家练得是圆刀,走得是以气养刀的路子,和少主练刀走得路子可不一样,奴家可不敢开口,误了黄大侠的大事。”
最后半句话,雪见说得抑扬顿挫,明显是心底对那黄满堂有些不满。
顾长凤摇头笑了笑,在原地松快着筋骨却并不接雪见话茬。
蓦然间,正在浅笑着洗毛巾的雪见突然站起身来,湿漉漉的右手捏紧轻轻转了转,霎时间手掌就变得干燥起来。
顾长凤神色不变,以询问的眼神投向雪见。
雪见眼神冷峻,右手贴紧洁白长裙右侧,那里有着一把饱饮了不知多少人鲜血的月牙弯刀;而她的左手却轻轻向顾长凤做了个一的手势,代表只有一人过来。
黄满堂跛脚的身影从西厢房里走了出来,他两手空空,身上没有任何兵刃,表情也是极其淡然,他一瘸一拐地走到青桐树下的桌椅旁坐下,自顾自地倒了一壶凉茶,慢慢品尝着。
十余息的功夫过去,一记颀长身影出现在小院门口。
来者是一个三十余岁的男子,一声青色长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