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是与金刀坐在一模一样的椅子上,但是看那谦卑拘谨的模样,怎么看怎么都不像是一个吃皇家粮食的朝廷大员,而是像一个猥琐的寻常老人。
眼看戏台上的戏文已经进入尾声,金刀放下手里的茶盏,轻轻向刘骥的方向侧了侧身子,笑着问道:“刘大人,您看今天的戏文,唱的怎么样?可还是够卖力气?”
刘骥马上身体前倾,甚至到了点头哈腰的地步,脸上陪着谄媚的笑容低声说道:“金将军叫的戏班子,果然是不同凡响,看台上这个小花旦,虽然年纪小一些,但是这嗓音啊,就像黄鹂初啼啊,难得,实在难得,金将军今日请下官过来,那真是给足了下官面子,下官受宠若惊,受宠若惊啊。”
金刀微微摇摇头,看着戏台子上最后在收尾的那个花旦,轻声说道:“第一,金某现在仅仅是一名副校,可是担当不起将军这个称号,咱西凉重视法度,叫错了可是要受到惩戒的,第二,金某论官职,现在只相当于一名正四品的武官,刘大人是三品知府,在金某面前,怎么能撑下官?”
虽然嘴里是这么说着,但是金刀还是大马阔刀地坐在椅子上,看其神色没有一点不好意思的情况在里面。
刘骥脸上笑容依然谄媚,点头哈腰道:“应该的,应该的,金将军英姿盖世,拜相封侯,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届时金将军那可就是下官实打实的上级了,现在下官先这么称呼着,以免日后改口的时候,再不适应。”
金刀被刘骥这种自甘堕落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良久笑毕之后,才朝着戏台子之上的戏班子挥挥手,小花旦巧笑盼兮地看了金刀一把,这才风情万种地带着锣鼓手慢慢地退了下去。
一时间,众宾客全都停止言语,正襟危坐地坐在自己座位上,他们所有人都知道,在城外每一刻都可能大军压境的情况下,这个金刀统领不可能是无缘无故地把大家伙请来连看三天三夜的大戏,是捐粮食,还是捐银子,肯定会在这一刻揭晓了。
果然,金刀站起身来,转了一个身面向在座的所有人,先是朝着四面八方拱了拱手,然后才微笑说道:“各位同僚,各位乡绅,首先,金某得感谢各位,感谢各位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来到这统帅府里,跟金某一块,浪费三天时间,来听这无聊的戏文。”
金刀话音刚落,院落之中所有人已经是在心底大鼓,慌忙拱手还礼,霎时间,院落内的还礼之声,恭维之声响成一片。
金刀微微笑了笑,抬起右手稍微摆了摆,刹那间,院落内由原本的喧闹便瞬间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