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明珠。
张九莘心里酸胀得难受,仰头把眼眶的泪水压了回去,宽慰的拍了拍栓子,转身冷冷的看着笑得发抖的钱氏:
“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钱氏,就算我和栓子哥犯了天大的错误,要打要罚,等祖父打猎归来,自有定夺,再不济,你就把我县城里霓裳布庄的爹爹叫回来。”
“放眼整个阴山张氏,就没有哪一个小妾敢对家里的嫡孙喊打喊杀的。”
钱氏被气得整个身体都抖了起来,五官扭曲得犹如母夜叉:“小......小......小妾?!”
“对,聘则为妻奔为妾。”张九莘怡然不惧,直视着钱氏要吃人的眼睛:
“当年,你明明知道我爷爷家有妻室,却还死皮赖脸的跟着回家。既没有聘书、礼书、迎书,又没有纳礼、问名、纳吉、纳徵、请期、迎亲。”
“顶着块红布从角门进来的,不是妾,难道还是平妻不成?!”
张九莘不带喘气的骂得钱氏连连后退,可仍不解气道:“前天夜里,栓子哥明明是关了窗户的,可半夜却被人偷偷打开。”
“现在整个张家,大房除了我和栓子,就是你们二房的人,我还没揭穿你们那杀人不见血的勾当,你反而倒打一耙,处心积虑的要把我和栓子哥往死路上逼。”
“既然你不让我们好过,那我现在就去祠堂敲响鸣冤鼓,在张氏族长族老面前辨个清白!”
钱氏气得直翻白眼,手中的藤鞭不知何时早已跌落在地,指着张九莘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儿,突地长长的吸了口气,两手一拍大腿,直接瘫坐在地,吊长着嗓门,哭嚎道:
“呜呜呜,我的命怎么那么苦啊,为老张家做牛做马几十年,临老临老,被一乳臭未干的小辈指着鼻子骂!”
“呜呜呜,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天爷呀,你睁眼看看呀,老婆子这是要被欺负死了呀~”
“呜呜呜~”
这个老泼妇!
张九莘看钱氏是要耍赖了,终于吁了口气。
虽然自己看起来说得振振有词的,可真要深究起来也站不住脚,而祠堂的鸣冤鼓也不是那么好敲的。
再者,在这个乡下地方,哪有什么嫡庶之分,谁掌家谁就说了算。
张九莘帮着栓子穿上衣服,收拾干净后,趁着钱氏没反应过来,直接道:“栓子哥,走,我们去一趟郭郎中家。”
张九莘前脚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