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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房。
钱氏倚在床上,眼睛哭得像烂桃子一样:
“什么经济独立,那小九分明就是变相的分家单过呀!”
“老爷子!自古父母在不分家,我们两个老家伙还好好的活着呢,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丢我们张家的脸面。”
“老爷子,这绝对不行!”
老爷子被哭得心烦,忽的一下从床前的六鼓圆凳站了起来:“我来,也只是告诉你一声,以后不管小九挣多挣少,你、还有我们张家的所有人都不能伸手向他要一文钱,他小小年纪就有自己挣钱自己念书的骨气,就比什么都好!”
“什么鬼骨气,那都是放屁。老爷子!小九他要唱什么把戏,难道你心里真的没有一点谱吗?”
张家所有人的金钱命脉一直掌握在钱氏手里,她哪肯愿意放过张九莘这条漏网之鱼,看到老爷子往外走,便把床头拍得震山响,声嘶力竭:
“他这分明是要假借独立之名,变相的向他松木庵奶奶的嫁妆伸手!”
老爷子身子一顿。
在窗外偷听的张九莘顾不得许多,快步的进了上房,老爷子看了张九莘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上次老爷子就强调过张家所有人都不能动松木庵奶奶的一分钱嫁妆。
钱氏的话正中老爷子的忌讳,可张九莘哪会让好不容易得来的经济独立权白白丢掉。
张九莘直接竖起右手三根手指,庄严道:
“爷爷,我从未有过要动我奶奶嫁妆的念头,我可以在此对天发誓,若有,那就让我不得好死!”
“胡闹!”
老爷子脸色一变:“你是我们张家长房独子,肩负着一房的香火传承,岂能轻易的把自己的生死来赌咒发誓!”
老爷子虽动了怒,不过看向张九莘的眼神多了欣慰之色:“你身上流着的是我张士贵的血,你说要凭自己独立,爷爷自然是信你的。”
老爷子凉凉的看了眼钱氏。
钱氏没想到张九莘敢拿自己的生命发誓,也是始料未及。她嘴唇蠕动,想要说什么。
张九莘却抢先一步开口:
“钱奶奶,话说我亲奶奶就算是愿意给我钱花,那也是人之常情,你为何要如此激动,莫不是你已经把我奶奶的嫁妆看做是你的囊中之物了不成?!”
原来如此!
老爷子豁然转身,对上钱氏惊慌失措的眼神,不冷不热道:“看来你还真是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