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一周后从巴黎回国。
航班抵达邺城刚好是晚上,她取了行李出关,老远就见接人的队伍中站了许多记者。
“来了来了,余连翘来了。”
翘首以待的记者一见连翘便很快在人群前面站成一道防线,以便她一出来就能在第一时间冲到她面前。
连翘当时还傻乎乎地朝那些人挥了挥手,脸上始终保持适度的微笑,甚至心中备了腹稿,想好了要怎么敷衍这帮人关于她获得此新人奖的感言。
可是命运总是喜欢在你毫无防备的时候痛下一刀。
连翘眼睁睁地看着那些人冲过来。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包围在中间。
也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举起话筒和相机对准自己……
“余小姐,听说你在毕加尔做过红灯区女郎,网上已经曝光了你当年做红灯区女郎的照片,对此你有何感想?”
“余小姐,有相关资料显示你曾在巴黎接受过强制戒毒,关于卖.淫也有传言称是为了以卖养毒,该传言是否属实?”
“巴黎那边也有人可以证明,你曾因欠下巨额赌债无力偿还而接受过赌场安排的X服务,甚至还有传闻说你与当地最大华人团伙的主事人保持了将近两年的X关系……”
那时候的机场大厅灯火通明。
连翘站在这一群人中间被万箭穿心……
几乎又是一夜之间,时尚界刚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陨落。
连翘此生最不堪回首的经历被人不遗余力地全部挖了出来。
红灯区,卖.淫,赌博,吸毒……
她从前途无量的设计师变成人人唾弃的淫娃荡妇,世俗将她光鲜亮丽的衣衫剥光,赤身裸体般用钉子把她钉到了十字架上。
连翘知道自己早晚有这一天,罪孽太重,终究要还,所以她也不解释,况且解释也于事无补。
那几天圈内杂志和网站几乎都在报道连翘的事。
她几乎成了一个传奇,从思慕千金到流浪巴黎的红灯区女郎,再到瞑色的创意总监,代表品牌成为风尚大典的受邀设计师,人生不过23载,她却已经大起大落数次。
连翘把自己关在小公寓里整整一天一夜。
拔了网线,关掉手机,吃光了家里储备的所有糖和巧克力,最后抱着余缨的骨灰盒坐在地板上抽烟。
天色由暗到明,再由明到暗。
24小时后她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直到门铃被按响,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