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说得不急不缓,明明话里全是柔语,可在场的人听在耳朵里全是鲜明的气势。
这世上就有这么一种人,平时说话从来谦卑有礼,就连声音都透着轻沉,但字字句句却让人感到莫名的压力感。
时三千看着面前的周沉,面带微笑,目光温润,在这种奢靡之地竟还能保持一身凛然磅礴。
不禁感叹,这男人是天生的掌控者,无论在什么场合都能轻而易举地主宰别人,但时三千不服气。
他朝旁边唾了一口:“谢谢周先生慷慨,不过今天说好是我请你喝酒,岂能让你破费之理,况且这点酒这么几个小姐我还是玩得起的,要真让你掏了腰包,我以后在兄弟面前估计也抬不起头了。”
言下之意他时三千不会买你周沉这个情。
两人僵持片刻,周沉突然笑了一声。
“时爷你这话未免严重了,今天这人我是肯定要带走的,所以请你们喝酒是我的礼数和补偿,如果哪里得罪了时爷,或者扫了大家的兴致,还望各位见谅!”
周沉不卑不亢,像是解释又像是通知。
时三千还没领悟透他话里的意思,周沉已经招手把方秦喊过来:“你先带他去我车里。”
方秦有些为难,时琨的手还扣在何欢腰上呢。
“周先生,您这样…”
“没听懂吗?把他先带去我车里!”周沉的口气倒是冷了几分,在场所有人算是看明白了,周沉这是打算跟时爷撕破脸保住这个小侍应生啊。
“哈哈哈……”时三千突然大笑起来,“都说周先生处事谨慎有分寸,今天却硬是要在场子里要带走我看中的人,怎么?你跟这小侍应生有什么关系?难道真如外界传言,周先生这么多年一直单身,是因为也好这……这话怎么说来着?”
时三千笑着看了看旁边的手下,像想起来似的:“对,断袖之癖,周先生是文雅人,这文雅的说法是这么说的吧?”
“时爷请自重!”方秦气得替周沉说话。
周沉抬了抬手示意他别插嘴,“方秦,你先把他带出去,我相信时爷也并不是不讲理之人。”口气已经不光是冷森,寒气中已经带了一些威慑力。
时三千再看过去的时候,周沉的眼底已经浮出一丝寒戾。
他是来真的,铁了心要护住这个小侍应生。
时三千气的鼻孔里呼气,却还是对时琨下了命令:“阿琨,放开他!”
时琨恨恨地放手,沙发上的何欢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