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了,我爸出了事故住在这里。”
“我知道,烧伤,而且很严重。”
“……”何欢也不知该怎么说了,没有心思追问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些,愣了愣,挑着眉突然问:“你来这里有事?该不会追我一顿饭追到这里?”
周沉简直气结,不自觉地笑了笑:“那倒还不至于,下班刚好路过这里便来看看。”
这理由很牵强,他知道何欢不信,也知道何欢不会追问下去。
两人在楼道站了一会儿,周沉觉得这么下去不是事,于是试着问:“你爸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好。”何欢抱着手里湿漉漉的外套垂下头,就回答了两个字,态度分明是不想细说。
周沉也不逼,刚想劝几句,门外走廊里却响起护士的喊声:“无菌病房病人出现休克,赶快去叫医生过来…”
何欢一听立即推了门往外跑。
情况来得太快,等周沉反应过来的时候何欢已经从楼道跑了出去,他也立马去追,追到走廊,灯光亮了许多,暖气也足。
他看到何欢被护士拦在病房门口,很快有医生从另外一头跑过来,身后跟着的护士手里拿着输液袋和血浆。
门被再度关上,何欢双手撑在玻璃上面,目光沉沉地盯着病房里抢救的场景。
那个午夜成了周沉生命中抹不去的片段。
陈旧的医院走廊,何欢穿着单薄的线衫趴在玻璃上,门内是与死神搏斗的父亲,门外是她绝望的侧影。
白的脸色,红的眼睛,长长的头发一直垂到后腰上,身后却是灯光投下来的一片白影。
他终于看到了这个女孩最坚韧也最脆弱的一面,带着傲视命运的表情迎接这场灾难,可是懦弱得连一滴眼泪都不敢流。
抢救进行了一个小时,中途有护士出来把趴在门玻璃上的何欢赶走。
“你不能这么一直杵在门口,会影响医生抢救。”
何欢不肯走,面目沉寂地盯着病房里的人。
护士见她这样倔,倔得没道理啊,只能转身向周沉发话:“你是她什么人?能不能劝劝?这姑娘都死守在这一天两夜了。”
周沉走过去,小心翼翼。
“何欢,我们去那边坐着等。”
她没回应,连声都不出一下。
周沉其实也不是软性子的人,见她这副样子心里又急,一臂裹着她的肩膀想强行拉她去长椅那边,可何欢握住门把手死活不松,手里还捏着那只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