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氏坐下来,努努嘴示意周婆子也坐下说话:“你说这家公子身子还有恢复的希望?”
周婆子立即心领神会:“那谁能说得准的事情?人家那是独子,又财大气粗,什么样的名医和名贵药材找不到?难不成还果真眼看着自家绝后?只是顾全脸面,害怕还未成亲呢,在京中传扬出去不好,所以没敢折腾着张罗罢了。如今怕是已经痊愈了呢。”
廉氏略一沉吟,疑惑地瞥了婆子一眼:“既然如此隐秘的事情,你如何会知道的?”
周婆子一拍大腿,神秘兮兮地道:“婆子就如实跟您说了吧,人家这样的地位纵然孩子有啥褒疵,定然也不会寻穷酸人家的儿媳妇,但是又唯恐女方家权势大了,将来兴师问罪,所以也是东挑西拣,颇费心思。当初听闻婆子给三小姐说成了媒,就惋惜半晌,再三叮嘱了婆子,想攀附上您这样的人家。咳咳......这八千两的聘金,整个京城多少人家眼巴巴地盯着,但是都高攀不上呀。”
廉氏来回摩挲着手腕上那只羊脂白玉手镯,面上平静无波,令人捉摸不透心思,心里却是有几分欢喜。周婆子所说的这户人家倒是方方面面都合乎自己的心思,好像是为自己理想中的人量身定做的一般。男方不是京官,能将月华远远地打发了,月华母亲留下来的铺子田产自己就可以高枕无忧地霸占着。
而双方有了这层姻亲关系,对于自家来说,也的确是个帮衬,还有一笔可观的聘金可以拿,怎样都合适。尤其是依照男方家的秉性,这种不成器的主,娶了媳妇也不会知冷知热,那么月华嫁过去也没啥好日子过,正妥帖地合了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