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香沉,一本正经。
香沉猛地刹住脚步,探究地望着她:“您没事吧?”
月华暗自咬着牙根,深吸一口气,话音里满是恼意:“我没事没事!不过是自作多情被人看了笑话而已!”
言毕方才觉察那锦衣竟然还在自己怀里,心中愈加气恼,委屈涌上心尖,一把拽出来,便使了所有的气力去扯。那锦袍乃是选用上好的锦缎一针一线细细密密地缝好的,她使力撕扯两下,竟然也安然无恙。
月华气恼地一把丢在地上:“我这样没有自知之明,还颠颠地跑来给人家送衣服,就这样被践踏,幸亏......”
她的声音逐渐地低下去,幸亏,幸亏自己保留了最后一点矜持,没有语无伦次地胡说八道;幸亏,幸亏自己悬崖勒马,极时地打断了他的话,没有容他将拒绝的话说出口,自己不至于过于羞窘;幸亏,还早,自己对他的一番心意只是朦朦胧胧,刚刚萌芽,还来得及扼杀。
这样,也好,虽然落空了一腔热忱,但最起码周全了颜面。
她颓丧地苦笑一声:“幸亏你家小姐我有自知之明,回吧,香沉,以后不要再提就是。”
香沉看她脸色,小心翼翼不敢多问,暗悔今日多嘴饶舌,惹得自家主子气恼,紧跟在身后一路沉默。
丢在地上的锦袍被人捡起,小心翼翼地掸去上面沾染的尘土,抱在怀里,久久伫立,一身沉重。
这一夜,月华辗转反侧,一直睡不好。
邵子卿的冷漠只令她觉得难堪,并无太多的伤心,过不许久那懊恼便烟消云散,只是多少有些落空之后的失落与黯然。
她更为心心念念寝食难安的,是几日后入宫的事情。
她心里隐约明白,那日在大街之上,邵子卿陪同一起的那个清冷男子,就是当今的少年天子。从他言行之中,不难看出,他对于自己的厌憎与鄙夷,无论是偶遇还是巧手安排,他不喜欢自己这是铁打的事实。太皇太后若是执意让自己进宫,那么,皇帝会怎么做?两人会不会势同水火,势不两立?
常言道,祸福相倚,邵子卿援手,将她从泥沼中拉扯出来,用白衣卿相的贤良美誉重新成全了她的名声,在京中不再那样声名狼藉,可是,她也不得不为此付出了相应的代价。若是此时,她还仍旧处于那位少年帝王一手制造的舆论漩涡里,可能,太皇太后就不会考虑她褚月华,毫不犹豫地选择放弃。
她究竟如何,方能逃脱这样的命运?她还有第二次机会在太皇太后面前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