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了,反了,给我将她拿下送官!”廉氏心疼地连连跺脚,将常凌烟搀扶起来,气急败坏地叫嚷。
护卫们如潮水一样涌过来,七手八脚,赤手空拳的月华哪里是对手?被两个彪形大汉钳制住手脚,凶狠地一把摁下去,单膝跪地,再也不能起。
常凌烟怒气冲冲地就要上前打骂,被常乐侯一把拦住了:“你还嫌自己闯的祸不够多是吗?”
廉氏偷偷地拽拽常凌烟,示意她忍气吞声,不要再激怒了侯爷。
“父亲是怎样叮嘱你的,不是再三交代过,不许你们再去为难月华,你全都当做耳旁风了是吗?”常乐侯厉声责问道。
常凌烟心虚地嘴硬道:“女儿只是听闻太皇太后宣召她进宫,所以跟母亲过去约她一道前往的,这是出于好意。谁知道那小丫头不识好歹,一见面便狗仗人势,出言不逊......”
“胡说八道!”常乐侯愤声打断她的话:“那丫头平时见了你,连个大气也不敢出,怎么可能敢以下犯上?你素日的品行你以为父亲果真不知道么?”
常凌烟见父亲疾言厉色,有些胆怯地畏缩在廉氏身后,不服气地嘟哝道:“左右你是偏向于她褚月华,怎样都看凌烟不顺眼,女儿多说无益。”
廉氏心疼地拍拍常凌烟的手背,一梗脖子,冲着常乐侯横眉道:“就因为我们见过那丫头,便无凭无据地诬赖在我们身上,谁知道是不是她自己虐待奴婢,贼喊捉贼扣在我们身上推卸责任呢?”
“住口!”常乐侯疾声喝止住廉氏的辩驳,转身心疼地看着月华:“这件事情确实是舅父不对,没有管教好她们二人,生出这样的事端。一会儿我让管家挑选两个伶俐的丫头随你回去伺候。”
月华抬起头来,望着常乐侯一声冷笑:“一条鲜活的生命,在舅父眼里竟然这样不堪吗?”
“我们都自认倒霉了,那你还要怎么样?”廉氏气怒地问:“不过几句口角,谁想那丫头竟然是个短命的?”
月华的眸子原本就已经哭得红肿不堪,这时候反而干涩地流不出泪来,恨声一字一句道:“欠债还钱,欠命偿命!”
“荒唐!”
常乐侯见月华这般凶狠的模样,心底已经升起一股寒意,那双赤红的眸子令他感到心惊胆战,果真就觉得是在面对一匹饥寒一冬的饿狼,他只能拔高了声音,掩饰自己的惊慌,色厉内荏。
“漫说那丫头是自寻短见,纵然是你舅母打杀了又如何?难不成一个奴才还比不过这多年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