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孤寒此时堪破了西凉人的军机,心中大慰,对她亦刮目相看,笑吟吟道:“难道皇后另有高见?”
月华仔细斟酌片刻,极委婉道:“妾身不敢妄议,只是突然有些担心,万一李将军身边亲近之人就有内奸呢?”
陌孤寒眸子晦暗不明,似是玩笑一般:“皇后是担心这李将军便是通敌之人吧?”
一句话便说中了月华的心思,她低下头:“妾身不敢。”
“你可知道,这李将军乃是你二舅父常至义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当初他跟着你父亲也曾出生入死许多年。”
“是谁提拔起来的人不重要,主要是他是不是忠于皇上您的人?”
陌孤寒面上依旧带着笑,缓缓踱步至月华跟前:“那皇后是朕的人吗?”
月华不慌不忙地抬起头来,正视陌孤寒的眸子,一片清明,就如月色潋滟:“在家从父,嫁后从夫,皇上是月华的夫君。”
陌孤寒勾唇邪魅一笑,带了三分风流,伸手挑起月华尖细的下巴:“朕有些迫不及待,将皇后变成朕的人了。”
这话分明意有所指,带着暧昧。月华有一抹慌乱,情不自禁地退后一步,逃离他的掌控,艰难地咽了一口唾沫。
陌孤寒转头向着荣祥使了一个眼色,荣祥立即会意,后退出了御书房,闭了屋门,警惕地守在御书房门口。
月华心中忐忑,有些暗自后悔,不该多嘴,惹了这魔王。
陌孤寒向前逼近一步,低下头,贴着她的耳边,悄声道:“皇后提醒得极是,那李将军位高权重,在边关可以一手遮天,也难逃嫌疑。”
这般旖旎暧昧的姿势,他又故意挑逗,竟然一本正经地同自己谈论起军情大事,月华暗自舒了一口气,有些暗自好笑:“妾身只是觉得应该慎重行事,不敢怀疑任何人。”
“以你之见,应当如何?”
月华深吸一口气,沉声道:“既然谁都不可信,便索性谁都不用。”
“谁都不用?”陌孤寒一声轻嗤:“但凡朕有将才可用,也绝对无法容忍一场战事,如拉锯一般,打了这么久。更何况,重新派遣将领,不熟悉战况,也并非明智之举。”
月华明白陌孤寒话音中的讥讽之意。如今朝中军权被太皇太后一手掌控,常至义把持,党同伐异,哪里能容得下有才之士暂露头角?长安虽然人才济济,但是悉数被埋没,致使陌孤寒手下并无可以独当一面的将才。
记得褚慕白前些时日来信,就曾经提起军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