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诧异地眨眨眼:“这么大的谱?当初卧龙先生出山,估计也不曾这样直言不讳地开口。”
陌孤寒面色一凝,怅惘道:“当初朕尚且年少,常家把持朝政,横行朝野,朕在朝中举步维艰,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傀儡,空有一腔热血与踌躇满志,却不能施展。
朕求贤若渴,得子卿襄助,力排众议,任他为左相,我们多方筹谋,方才披荆斩棘,在朝中站稳脚跟。这样良才,漫说三个条件,就算是三十个,朕能给得起也会给。”
月华见勾起了他的心事,一番感慨唏嘘,在大街之上,便悄悄地探出手去,握住了他的手,转移了话题:“那另外两个条件呢?”
陌孤寒感知到她细腻的关切,微微勾唇:“他想功成身退时不能拦,他犯了什么罪过不能杀。”
月华嫣然一笑:“这邵子卿也是滑头,提前请好了免死金牌,为自己谋好了退路。”
“嗯,”陌孤寒点点头,牵着她上车:“他说害怕终有一日功高盖主,朕会容他不下,到时候不得善终。所以,到了那一日,朕饶他性命,让他功成身退就好。这话说得很狂,但是朕很欣赏,有大才者就要有这样的魄力。”
“皇上这般欣赏邵相,也难怪满朝上下也只有他在您面前才敢放肆,无拘无束。”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他助朕成就千载霸业,朕的长安自然就是他白衣风流卿相一展拳脚的天地。朕欣赏他的不拘一格,计谋百变,所以不能用百官的道德标准与繁文缛节约束于他。”
陌孤寒这般信任邵子卿,也难怪他多次疑心试探她与褚慕白,却对于她和子卿交好的往事绝口不提,只是偶尔无意间提及子卿的时候略有微词。
二人上车,直奔浮生醉梦,倒是轻车熟路,月华忍不住调侃步尘:“看来邵相也没少带你来这里消遣。”
一句话令步尘差点跌落下马车去,赤红着脸分辩道:“没有的事情。”
陌孤寒觉得月华出宫以后,个性便张扬了许多,不像在宫中那般束手束脚,小心翼翼。因此相跟着凑趣调侃:“有没有一会儿你走在前面,看看里面的姑娘有没有识得你的,也就知道了。”
步尘手脚有些忙乱:“绝对没有,臣向来洁身自好。”
月华见他木讷羞涩,掩唇窃笑,更是忍不住打趣:“英雄爱红粉,这是人之常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你若是手头拮据,舍不得银两,我可以帮衬一些。”
步尘不自在地轻咳两声,突然就觉得自家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