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寸步不离地跟着,香沉尾随,再次踏进侯府的大门,月华觉得心里感慨万千。
上次自己从这个门里出去,是在自己大婚之日,至今仍旧记忆犹新。今日再回来,门楣依旧,甚至比以前还要风光,而自己却是成了下堂妇。
守门的守卫见了她,大吃一惊,跪倒在地,仍旧惊呼皇后娘娘,没有丝毫懈怠之意。月华却是淡然一笑,如当初在侯府时一样同他们谈笑风声。
下人飞奔着进去通报,第一个得到消息,飞奔着迎出来的,是常凌睿。他今日特意请了假,回来给父亲过寿,月华的到来令他简直喜出望外,飞奔出来便翻身拜倒在地,给月华结结实实地磕了几个头。
月华上前将他搀扶起来,已经是高了自己一头,身子也壮实。
“睿儿许多时日未见,便长了这么许多,姐姐都要仰头看你。”
常凌睿的脾性与廉氏母女有天壤之别,与常乐侯一般朴实,正直。他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头:“睿儿呆笨,样样都学不精通,只有身体是好的。”
月华笑着打了他的头一下:“怎么这样妄自菲薄,不过是术业有专攻而已。”
常凌睿吐吐舌头:“爹爹说我要有姐姐一半聪慧,他便不用操心了。”
说着话,常凌曦搀扶着常乐侯也慌慌张张地迎出来,见面依旧是按照规矩大礼参拜。
门口处人来人往,闲杂人等太多,所以月华也没有谦让,坦然受了。
“凌睿,给娘娘磕头谢过救命之恩没有?”
常凌睿就立即要拜倒再次磕头,月华这次赶紧抬手阻止了:“一见面三个响头‘梆梆梆’地就磕得实诚,怎么还要再磕?”
“那不一样,”常乐侯执拗道:“你救了睿儿的一条性命,更是救了我的命,救了整个侯府,多磕几个头是应该的。”
月华笑笑:“舅父大概忘记了,凌睿也是我的弟弟。”
常乐侯笑逐颜开,不再执意,只是鬓边的两缕白发已经难掩苍老之态,令月华难免生出了物是人非的感慨来。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去,待客厅里正是热闹。
廉氏今日也穿戴一新,坐在轮椅车上,被下人推了出来。五姨娘与常凌洛两人围着她,好言奉承,正将常家几个府上送来的贺礼,一样一样摆开给廉氏看。
两人在府上耀武扬威了不多几日,这股气焰便随着常凌烟进宫消失殆尽。她们不得不再次对着廉氏俯首帖耳,府中事务,事无巨细,都要殷勤地向着廉氏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