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为了常家,还是为了你自己的富贵荣华,你以为哀家真的是老糊涂,看不出来吗?你这分明就是将我常家推到悬崖之上,必将万劫不复啊!”
太皇太后一席话,最初时说得义愤填膺,气势十足,越到后来,却愈是软了下来。
天下间没有天衣无缝的计划,若想掩埋一个罪证,就必然会露出另一个破绽,如此往复,没有终止。要想苟全,只能一直杀下去。
常至义依旧恭敬地跪在地上,头也不抬:“大丈夫成大事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为了将长安兵权掌握在手中,让皇上对我们常家有所忌惮,微臣也是没有办法。更何况,微臣对于西凉从来没有做出过根本性让步,只是几场败仗而已,无关紧要,领土后来也是分毫不让。至义保住了长安内地五年和平,功大于过。”
“谬论,简直一派胡言!”太皇太后一抬脚,正好踹在常至义的脸上:“若非是当初你下手早了一步,干掉边陲李将军,让他背了所有通敌罪过,如今,我常家将被长安子民人人唾骂,遗臭万年!”
常至义咬牙切齿:“所以说,这一切,全都是她褚月华无事生非,若是没有她,李将军的身份不会败露,褚慕白更不能出头,她早就该死!”
“当初,我们为了拉拢褚陵川,将你妹子智柔嫁给他,从一开始就注定了是个悲剧。智柔她无意间知道了事情真相,愧对褚陵川,又不忍心揭发你,心甘情愿地选择自杀,只余下月华这一个可怜的孩子。你这当舅舅的,心果真是铁打的。”
太皇太后感慨地叹一口气,假意唏嘘道。
常至义心里一声冷哼:“无毒不丈夫,舍小家顾大家,这可都是太皇太后您老人家教导至义的,至义自然铭记于心。”
“哀家当初以为,这场陈年旧事不会再被翻腾出来,还想着这个丫头机灵,可以给她一场富贵的,没想到,反而给她招惹了杀身之祸。”
常至义低头讥讽地扯扯唇角:“太皇太后今日如何这般妇人之仁?此事若换成太皇太后,相信您一样不会心慈手软,您会毫不留情地除掉褚月华的。”
“你的意思,是让哀家想办法灭口了?”
“反正,事到如今,她绝对不能活!”
太皇太后也冷哼一声:“说得轻巧,今日皇上一怒之下竟然杖杀了哀家的人,这可是他第一次明目张胆地给哀家难堪,可见皇上究竟有多么宝贝那个褚月华。而且他可放出狠话,若是褚月华有何闪失,无论是谁,都要血债血偿!他宁可背负千载骂名,舍得